周通的话似乎立刻提醒了齐天翔,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连声说:“慢待了,慢待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要不是周秘书长提醒,还真让廖总队长和王政委认为我们不管饭呢!”
齐天翔歉意地调侃着,试图活跃一下气氛,可有了刚才的冷场,气氛再想回到刚见面时的融洽和欢悦,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就索性直奔主题,看着王平微微笑着问:“王政委既然与哲海同志是同乡,应该也是广东人吧!请你吃北方菜应该还习惯吧!”
“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戎马半生东跑西颠,早已经忘记了家乡味道了,反而更习惯北方的饮食了。”王平知道齐天翔的话意,也希望能尽力融洽气氛,就赶忙接过话来说:“再者说十八岁从家乡出来,在北方的时间比在家乡的时间还长,而且多年在北京工作,倒是更喜欢老北京的豆汁、焦圈、卤煮火烧了。”
王平说着话,望了一眼廖永对齐天翔说:“老廖与我正相反,正宗的北方大汉,却在南方当了半辈子兵,现在提起南方的臭鳜鱼,还是会勾起馋虫来的。哲海书记和我的情况基本一致,恐怕也是半生不识家乡味,误把它乡做故乡了。”
“家乡味不难寻,尤其是哲海同志的家乡味更是哪里都有,香飘九州,自然会是误把它乡做故乡了。”齐天翔呵呵笑着看了侯哲海一眼,意味深长地对王平说:“不过在这个小县城,想要吃到正宗的潮汕风味,恐怕不太容易,只能是回到河州,我请你吃正宗潮汕燕、翅、鲍,然后请廖永同志吃正宗的山西油泼面。”
看到王平和廖永欣然的神色,侯哲海觉得有些扫兴,积蓄了多时的力量,好容易制造了冷场,本来就是要压压齐天翔的锐气,好为晚上的谈话营造舞台,没想到让周通的话给搅合了。现今齐天翔下了台阶又似乎蓄满了精力,不但句句迎合王平和廖永的心思,而且不经意间揭了自己的老底。
来河海半年多的时间,侯哲海美食家的称谓已经不胫而走,而且更有无鲍鱼不下饭,没海鲜不动筷的说法。尽管有着一定的依据,可更有别有用心者的煽风点火,也是肯定的。齐天翔看似不经意的调侃,其实正戳中侯哲海的痛处,也明白齐天翔都听说了什么,但现在却不能应战或反驳,否则只能越抹越黑,只能是故意装糊涂地充耳不闻,反而是淡淡地看着齐天翔说:“我看什么也不用准备,就一碗手擀面就不错,既好消化,又简单易得。”
“手擀面容易,可这是中午待客的美食,放到晚上就不合适了,还是入乡随俗,山地处深山,各种山珍和菌菇类菜肴应该能够吃到,还是请三位吃这些吧!”齐天翔随意地望了侯哲海一眼,转而看着王平笑着说:“歌中怎么唱的,朋友来了有好酒,你们几位远道而来,我做东道,怎么也得三杯两盏淡酒迎客解乏吧!”
“这酒得喝,而且得尽兴地喝。”王平呵呵笑着对齐天翔说着,随即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说道:“这里你是主帅,所有事情都要你拿总,我看不如晚饭就免了吧!你还是去忙吧!有侯书记陪着我们吃点便饭就可以了,我们有机会河州再好好尽兴不迟。”
听到王平这么说,廖永也赶忙接过话来说:“就是,你还是先忙自己的事情吧!那么多单位和部门的人员都等着你决策,就不用与我们一起吃饭了。”
齐天翔看着周通出去后又回来,知道已经吩咐了下去,就望着王平认真地笑着说:“那可不行,我还要表示省政府对你们的感谢呢!怎么能不热情款待呢?二位还是既来之则安之吧!”
齐天翔说着话,率先起身,伸手示意二位主官赴宴,脸上是真诚暖暖的笑意,加之坚决的态度,让人不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