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天炙热的熏烤,路面上的热气还是蒸腾弥漫着,阳光尽管已经不是那么火爆,可空气中的热度却始终不减,使得人与车似乎都是在热浪中漂浮一样。
这种感觉从走出办公楼就不自觉地产生了,到总工会接了闫丽,一直到进到南部山区的小院,才渐渐地消除。
“一下午打你电话都是关机,还以为你忙着玩消失呢,”闫勇看到齐天翔和闫丽进门,就呵呵笑着站起身说:“什么也别说了,快來救驾吧,我这已经顶不住了。”
闫博年和闫勇正坐在院子中间的葡萄架下的石桌边下棋,齐天翔赶忙走了几步,恭恭敬敬地与闫博年打着招呼,然后才望着闫勇戏谑地说:“玩消失都是闫晓蓓他们年轻人的专利了,我现在玩消失,你问问爸爸,他老人家信吗,别说消失一天,就是一下午你这个堂堂公安厅长还能安然地坐在这里品茶、下棋,”
齐天翔慢慢地说着,凑到石桌前看了一眼棋局,呵呵笑着接着说:“还是哥你下吧,这残局眼看着爸爸就要大获全胜了,我可沒有锦囊妙计给你,我还是到厨房,看看能不能帮妈妈干点什么吧,”
闫博年很满意齐天翔机敏的回答,就顺手把棋局胡啦了,慈祥地望着齐天翔说:“算了吧,里面沒你能插手的事情,随便坐吧,小勇也就是凑合着对付时间,心思根本就沒在棋局上,而且这么多年一点长进也沒有。”
齐天翔点点头附和着闫博年的话语,淡淡地说:“其实我哥这种状态也很好,会下不精也就沒有了条条框框的束缚,可以有任意发挥的空间,既可以亮马飞枪大开大合,也可以谨慎小心步步为营。这些全看自己的状态,也取决于对手的状况,麻痹了或者轻敌了,露出了破绽,就可以被他一举击溃。认真了,仔细了,定会满盘皆输,胜负都不以为意,菜鸟吗,本就如此。”
听到闫博年满意地哈哈大笑,闫勇不干了,微微瞪起眼睛详装不满地说:“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在夸我,而是在骂我一样,我们是菜鸟,可菜鸟也是鸟,即使不能一飞冲天,可也有飞翔的可能,就不能自豪一下了吗,”
齐天翔看着闫勇不服输的劲头,微微笑着举起了双手,然后指指屋子,示意自己进去看看,算是挂起了免战牌,平息了纷争。
进到屋里,与岳母张婉芬和嫂子李红霞打了招呼之后,等齐天翔再回到小院里,石桌上的象棋已经收了起來,茶杯和小马扎也已经摆好,似乎就在等待着他的到來。
“下午与林东生谈到不错,”等到齐天翔一落座,闫博年就漫不经心地问道,看到齐天翔脸上惊异的神色,闫博年呵呵笑着睿智地说:“你也不用奇怪,一个现任省长手机关机会在干什么,就像你刚才说的,玩消失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用联想就能知道你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