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这么说,那是您的觉悟和姿态,我老徐却不能这么做,毕竟您这里事情那么多,千头万绪的,哪能说来就来啊!还是事先约好,免得影响您的工作。”徐方尽量用明白易懂的字眼,而且语速也尽可能的放慢,可拗口的口音在齐天翔听来,还是需要连听带猜才能明白,“所以才事先约定好时间,我尽量不多浪费您的时间,毕竟我这里的事情也不算什么大事。”
“你老徐可别这么说,更不要这么客气。”齐天翔望着徐方脸上的神情,仍然在猜测他要说的事情,可说出的话却显得真挚平和,“记得上次在平原县时咱们两个人就有约定,为了工作就都不要客气,现在你有这么说,不是又外气了吗?”
“何况在全省的整个经济中,农业、农村和农民的‘三农’问题,始终是不可或缺的一个重要部分,关系到广大的区域和广泛的人群,可以说最应该重视的就是‘三农’问题,这些问题不能很好地处理,就会带来更多结构性的矛盾,甚至带来稳定的大问题。”齐天翔瞬间感觉自己的话语过于浮漂,似乎什么也没有说,尤其是对于主管农业的副省长来说,这些明显的道理,说了等于没说。意识到这些,就转换了口气,调侃着说:“俗话说‘天大地大,天地为大,能与天相连的就是地了,没有大地的支撑,一切都是空的。这点对于农业来说,尤其重要,不能等出了事情再来补救,也就太晚了。”
“现在就是出事了,或者说是要出事了。”徐方听着齐天翔的表态,根本没有功夫琢磨和品味话意,就自顾自说着:“要不然我也不会冒然给您打电话,这么早就耽误您的时间了。”
看到徐方有些着急的神态,齐天翔赶忙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掏出一支烟来递给他,平和地说:“你不要着急,慢慢地说,到底是哪个方面出现了问题,具体情况什么样,咱们共同来分析,共同想办法解决,你看好不好?”
徐方看着齐天翔认真关切的眼神,偷眼瞟了一眼墙上的钟表,想了一下才艰难地说:“收储、资金,以及各方面的应对措施,都出现了不少的问题,这马上就到了夏收开镰的时候了,可这几方面的情况却停滞不前了。”
徐方艰涩的语调,以及看墙上挂钟的眼神,都被齐天翔看在了眼里,心里尽管觉得沉重,可还是坚定地对徐方说:“你不用考虑时间,上午的时间充裕的很,你尽管说就是了。”
齐天翔坚定的语气,以及明确的表态,使徐方纷乱的心绪稍稍平息了一些,今年夏收是徐方到河海省任职的第一次,也是重要的展示工作能力的关键时刻,从内心深处是非常重视的。毕竟从南方省份来到河海省,不管是否情愿,都已是难以更改的事实,不想终老在这里,除了外部的因素,自己在河海省的表现,占到了很大的部分,只有作出了一定的成绩,上面才好为自己说话,也才有了一线离开的机会。
可近一个时期从调研或反馈回来的情况看,情况远比想象的复杂,也是到了无可奈何的境地,才想到利用齐天翔的地位和影响来扭转局面,不然出现的任何问题,都会影响到这第一年的成效,思虑再三,才冒然约见齐天翔反映情况。这除了齐天翔的省长地位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目前在河海省,能依靠的就只能是齐天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