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翔被姚玲连真带假的话一时噎得有些语塞,愣怔了片刻之后微微笑着环视着身边的众人,自嘲地说:“你别说,小姚县长这话还真是一针见血,我还真是忽视社会反映,忽视小姚同志的感受了。小姚县长的意见提得很好,我虚心接受,并诚恳地向姚县长道歉。这样的称谓就此打住,不能再有,不能再出现,这也算一条纪律吧!”
齐天翔真诚的语言和态度,让姚玲有些不知所措了,脸也涨的更红了,想了片刻也没有找到回应的话,只能详装无事地看着冯俊才打趣道:“这么多的领导光临我们河阳,咱们总不至于让领导们就这么站在路边听汇报吧!”
姚玲的一番话瞬间点醒了冯俊才,赶忙笑着对齐天翔等人说:“实在抱歉,光顾了听领导们夸姚县长了,差点把正事都给忘了。请领导们上楼,到会议室略微休息一下,我和姚县长代表县委、县政府做一个简单的汇报,使领导们对河阳县的农业情况,有一个大致的了解。然后再确定下来的视察行程,请领导们看看这样好不好?”
齐天翔点点头,望着徐方,征求着他的意见,看到徐方回望过来一个会意的眼神,知道他没有什么意见,就看着身后的吕山尊和王涛,以及省农业厅长赵建忠等人,缓缓地说:“你们各位就先随冯书记和姚县长到会议室歇歇脚,喝口水,我和徐方同志院子里面转转,让他实地了解一下河阳县的县衙门。”
“还是我陪齐省长和徐副省长院子里看看吧!”冯俊才望着齐天翔,征求着他的意见,看齐天翔没有反对的意思,就侧过脸对姚玲说:“你先带各位领导到会议室休息,一定要招待好!”
冯俊才说完话,对齐天翔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看到齐天翔和徐方慢慢走了起来,从紧走几步随同着走向院子深处。
齐天翔似乎熟门熟路地给徐方领着路,从停车的地方走出去没几步,就站在了三层小红楼的前面,指着楼房对徐方介绍说:“这栋三层红砖楼房就是河阳县委、县政府的办公楼,建成年代估计也得有四五十年了吧!现在还在发挥着作用,还真是结实耐用啊!”
“是啊!这样的县级机关的办公楼,不说是在省府城市的河州市,就是在全省也不多了吧!”徐方顺着齐天翔的指引,认真地端详着眼前的红砖楼房,感慨地说道:“新与旧有时只是相对的,坚守的意义往往不仅仅是毅力,还是对传统的尊重和继承,这点难能可贵。”
“徐副省长的评价太好了,简直就与去年齐省长来时的说法完全相似,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冯俊才感慨地望着徐方赞叹着,看着徐方投射过来的好奇神色,就慢慢地复述着齐天翔当初说过的话,“齐省长是这样说的,坚守不仅仅是一种毅力,更是一种美德,并不是所有的新都是美好,传统和记忆有时就像老酒,历久弥香。”
齐天翔对冯俊才惊人的记忆力感到十分惊奇,深深地望了冯俊才一眼,微微笑着对徐方说:“你可不要被这种外表所蒙蔽,特别是表象所指正的定式,若非故意,必有隐情和奥妙。”
齐天翔说着话,示意徐方继续前行,慢步从办公楼的楼道穿过,楼后面是三排青砖瓦房,院子很大,很空旷,环楼种植的杨树高大挺拔,绿荫密布,使得整个院子静谧安详。
“眼前的小平房就是县委、县政府的枢纽所在了,整齐排列的平房尽管看上去陈旧,可方正规矩的布局看上去很舒服,也可以看出当年繁盛时这样的建筑布局,给人身心带来的愉悦和自豪。”齐天翔慢步地走着,对徐方感慨地说:“这样的平房院落能够留存下来,除了经济方面的原因,另一个主要的因素就是清醒,以及因地制宜的清晰发展思路,这就是我想让你看的原因。”
“这就很难得了,能清醒地认清自己的优势和短处,就能清晰地判断和决策,这样的院子本身就是一种发展思维方式,值得肯定。”徐方在短暂的惊异后,渐渐恢复了平静,接着齐天翔的话微笑着说:“不盲目,不冲动,这是农业发展的根本要求,春种秋收需要按照自然规律,来不得半点捷。由此也可以看出,河阳县委、县政府还是很明白的。”
听到徐方这样说,齐天翔微微地笑了,也知道达到了目的。让徐方看这些,就是要给他一个初步的印象,也给自己一个冷静的情绪。目的达到了,齐天翔也就在片刻的观察之后,与徐方一起随同冯俊才走上了办公楼,走进了二楼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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