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小李走进赵浩南宽大的套间,赵浩南正在简单的洗漱,就笑着让齐天翔先坐,小李刚把茶水倒好,赵浩南就走了进来。
“怎么样啊!这一天够你忙的,几百公里的车程,不是很轻松啊!”赵浩南呵呵笑着坐在了齐天翔对面的沙发上,温煦地神情望着齐天翔,补充说道:“不是不心疼你的身体,只是一则黄金集团的事情还需要你过问,二则前两天你提到的河州重机集团的财务问题,两天来越想越不对劲,向请你过来仔细再听听,尽快商量出来个办法,不能等出事了再想办法补救,就来不及了。还请天翔你谅解啊!”
“您太客气了,这不是我分内的工作吗?做好是应该的。”齐天翔望着赵浩南认真地说,或许觉得话说的有些太过正式,就微微笑着说:“我不是年轻吗,累不着。”
“也就是年轻啊!真让人羡慕。”赵浩南感慨地说着,随即沉着脸说:“不过还是得悠着点,你可是零部件出过问题,返厂大修过的,不能过于劳累。”
“我知道,忙过这一阵就好了。”齐天翔憨憨地笑着,望着赵浩南的神情,试探着问道:“您也忙碌了一天了,我还是晚上再给您汇报吧!”
“别来这套虚头巴脑的虚词,我累什么?自从坐上这个位置,每天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赵浩南瞪了齐天翔一眼,无奈地笑着说:“不是我说给人家听,就是人家说给我听,要么是听了再说,要么是说了再听,每天就这么过去了。那一句是自己想说的,那一句是自己想听的,时间长了连自己都不知道了,就这么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在官场就能自如把握了吗?”
“您说的可不只是自己啊!我们这些做下属的,不也是这样吗?”齐天翔附和着赵浩南的感慨,不由想了一下说:“都说职场中人容易产生懈怠和忧郁,看来连赵书记都不能免俗啊!”
“偶,你这说法有点意思。”齐天翔漫不经心的话使赵浩南兴趣浓厚起来,不由笑着说:“说来听听。”
“这也不是我的发明,而是有人总结出来职场的规律,所谓一年学,两年忙,三年顾不了爹和娘,婚嫁不敢试,不敢要儿郎,几年辛苦拼下来,不知明日春和夏,枉论兴趣和理想。”齐天翔慢慢想着背诵着,望着赵浩南的说:“这是现今职场的真实写照,也是白领一族的苦悲生活,要竞争,要谋高薪,自然要舍弃很多亲情和爱好,甚至不敢结婚,不敢要孩子,每日里不是谋划着更高的职位,就是放着别人谋划自己屁股底下的位置。久而久之,时间长了,不是抑郁,就是懈怠,每天从事相同的工作,几十年如一日,没有信念,没有理想,更没有更远一点的目标,当一切缺乏了激情,不懈怠还能做什么?”
说着话,齐天翔笑呵呵接着说:“都说官场如战场,每天都如临大敌,稍有懈怠就会满盘皆输,可听您一些话,看来官场也有打盹的时候。”
“你还真能说,看来需要向你天翔学习的事情很多啊!”赵浩南感慨着,由衷地说:“也就是能向你天翔同志说说真心话,对门外的人我只能是个领导,是个拥有权力和绝对权威的强人,不能说累,更不能说懈怠,只有在你天翔面前,我才能是个年近六十岁的老大哥,是个身心俱疲的老大哥,要么说羡慕你呢,年轻真好!”
“快别这么说,您这么说让我承受不起,真的受不起。”齐天翔慌忙站起身来,似乎不经意间窥见了赵浩南的**,立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喃喃地说:“您精力旺盛,正当年呢!”
“也别安慰我了,你也不要想那么多,消息尽管密闭不宣,可也不是潘多拉的宝盒,可以永远封闭,总是会有打开的那么一天,到时候出来的是天使,还是魔鬼,只要看运气了。”赵浩南温煦地笑着安抚齐天翔,随即转换了话题,坐直了身体,似乎也就调整了情绪,缓缓地说:“先说说华沂市那边的情况吧!”
赵浩南的话使齐天翔稍稍安心了一些,近日从北京朋友处得到消息,说中组部已经谈过话,估计很快就会调离河海省,进京后的方向还不明确,估计会是人大或政协,但也不排除更上一步的可能,但从赵浩南话语和情绪变化看,再上一步的希望微乎其微,不然不会是这么一个失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