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的二楼早已过了餐饮时间,人头攒动的场景之后却是冷冷清清,有的只有回忆和回味的空间了。
一楼大厅和几个电梯口和楼梯间分别有武警战士把守,并逐层进行清理。由于事先进行了详细的暗访和摸排,基本已经对娱乐中心的布局有了详细的了解,各实施小组进行了明确的分工,除了值守的武警战士,其余人员都在厅里选拔出来的骨干成员的带领下,有目地的进行证据取证和登记工作。
坐在金鼎娱乐中心大厅的沙发上,闫勇意味深长地与廉季成交换着眼神,又都心照不宣地微微笑着,都知道这次行动的真正目的,也明白这样的行动能够带来的连锁反应。
按照闫勇的脾气,这次行动就直接命名为“敲山震虎”,还是廉季成谨慎地提醒不要过于张扬,而且建议行动时间放到零点进行,就命名为“零点行动”。经过短暂的考虑之后,闫勇不禁深深佩服老伙计的老谋深算,想想也是,明知道金鼎娱乐中心的服务对象,也知道都是什么样的人出入这里,不抓还好,一旦抓了现行,如何处理就是费周折的事情。这或许也是齐天翔提醒自己的考虑和初衷,由此可见自己的火筒子脾气,考虑事情不但比廉季成逊色,比之齐天翔也是差距不小。
夜深人静,清网行动很是迅捷,很快就有武警战士押解着卖yín 嫖娼的人经过大厅向楼外停放的车辆走去,还有三三两两的男女被带离大厅,当然这些都是表象,更有人会押解着李浩杰,到监控室和财务室进行清理。洗浴中心和歌厅、赌场之类的场所,早就在监控之中,还有所谓的狼队集中住宿的房间,都安排有专门人员进行清剿,面对全副武装训练有素的武警战士,相信这一切都不会有什么难度,更不会有任何反抗,这点闫勇和廉季成都是充分自信的。
当李浩杰在武警战士的押解下,慢慢走到闫勇和廉季成面前时,两人对视了一下眼神,也都明白这次行动已经大获全胜,并可以告一段落了。
“廉厅长,闫厅长,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可是守法经营的娱乐企业啊!是受到省市表彰的优秀纳税企业,是受法律保护的。”李浩杰尽管有些慌乱,可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廉季成和闫勇时,还是竭力挣脱武警战士的押解,走过来大声喊叫着,不甘心地解释着:“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可以慢慢解释的。”
“提供场所容留妇女卖yín ,开设赌场聚众赌博,娱乐场所出售毒品,地下钱庄放高利贷洗钱,收保护费、净街砸场子,这都是合法的?”还未等脾气火爆的闫勇说话,廉季成就爆发了,从沙发上站起身来,两眼冒着火盯视着李浩杰,一字一句地地质问:“这是什么合法生意,国家哪条法律保护这样的合法生意?”
连珠炮似的质问立时使李浩杰哑口无言,可还是不死心地狡辩着:“这都是误会,一定有人栽赃陷害,我不服。”
“服不服证据说话,不是听你说。”闫勇的口气冷冰冰的,睨视着李浩杰的眼神充满不屑,“有时间让你说话。”
原本还有着一丝幻想的李浩杰,在廉季成和闫勇决绝的话语和冷峻的神情下,觉得没有了任何翻盘的希望,可仍存在着幻想,祈求着转机。
这时门口响起躁动,一个强硬的声音威严地说着:“你们这是干什么?武警凭什么干扰娱乐企业的正常经营活动,让我进去,我要找你们领导说。”
“龙书记,给我做主啊!”话音传到李浩杰耳朵里,无疑是最美妙的声音,像是一根救命稻草,李浩杰看到了希望,不由提高了声音,像是在嘶喊:“龙书记,有人陷害我,我要投诉。”
廉季成慢慢走到大门口,远远看到裹着大衣的龙思群,正在与守门警戒的武警战士争辩着,口气强硬,脸上的神色也是傲慢和居高临下,不由心生厌恶,转身走回沙发,慢慢地坐下,用眼神示意闫勇。
闫勇立即明白了廉季成的用意,毕竟省公安厅厅长,直接与河州政法委书记的龙思群发生正面冲突,无论对错都不是十分适合,更不利于今后的工作协调。因此站起身,看也不看李浩杰地训斥道:“你给我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训斥的话音很高,既像是说给李浩杰,又像是有意让龙思群听到,到了门口,并没有让龙思群进门的意思,而是冷冷地戏谑着:“这么冷的天气,这么晚的时辰,能够让堂堂的政法委书记急如星火地打的前来,看来真是够尽职尽责的。”
“闫厅长吗?这是你们公安厅组织的行动吗?怎么事先不通知我们河州市有关部门呢?”
龙思群站在门外,看着走近的闫勇,不解地询问着。其实刚才廉季成走过来他已经看到了,当然也听到了闫勇高声训斥的话语,不禁对他们二位的冷遇,以及不屑一顾有些上火。毕竟作为河州市政法系统的一把手,省公安厅组织行动不但绕开他们,不打招呼、不通知,而且视而不见,这不仅是对他个人的侮辱,更是对河州政法系统的蔑视,心中集聚的不满变为怨恨。同时也有些暗暗懊悔,觉得不该趟这摊浑水,应该再侧面了解一下,至少也应该是在市公安局长张建设之后露面,现在却不尴不尬地到来,遇到这样的冷遇,还真是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