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如血。
就在猩红光色下,地平线上出现一道血潮。
无论人或马具,皆是清一色的红甲,正是极武王手中最精锐的一支王牌,血衣军!据说这支jūn_duì 所至之处,皆是血流成河,那些战士的盔甲,便是用敌人的鲜血染红的。看到那片红潮,平西王眯了眯眼睛说:“老家伙果然是来者不善,竟把主力都捎过来了。我倒要看看,他真敢冒大不韪和我开战?”
把洪烈死讯传给极武王的时候,平西王就已经想过这个老王爷会来找麻烦。可没想到极武王会这么大摇大摆地把血衣军也给搬了过来,但他不相信极武王敢对他动武,毕竟他也是帝国王侯。如果极武王因为一个义子而对平西王动武的话,那绝对会被朝野上下弹劾。
在日落之前,这支杀气凛然的jūn_duì 抵达了平西王的军营,血衣军在营地外自行驻扎,撑起个个营帐。极武王则带着亲卫统领玉猊,以及一支心腹卫队直入平西王的大帐。也没有通报,就这么直接闯了进去,平西王差点就要发作,始终还是按捺下来,勉强笑道:“极武王这勿勿而来所为何事,有什么事知会本王一声既可,何必亲自跑这么一趟。”
谁料极武王没有搭话,而是冷笑一声道:“平西王架子可真不小,要知道你父安阳王见了我,也得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年王爷。你倒好,就这么直呼本王封号,厉害厉害,安阳王有你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当含笑九泉了。”
他特别加重了“出色”二字的音调,平西王哪听不出他弦外之音,当下冷笑道:“若这是在帝国,在朝庭上。那称一声年王爷也不过份,可极武王别忘记了,现在我们是在异国他邦的战场上。帝国向来都是战场不论辈分,只论功绩,本王也就省下那些繁文缛节了,极武王以为如何?”
极武王哈哈一笑,说:“好,你既然谈到功绩,那么本王且与你论一论。自打抵达这个西夷国度已经有三月了,可你平西王似乎止步不前,有负陛下的平西封号啊。本王见你打得如此辛苦,好心好意遣我儿洪烈来与你助阵,你倒好。一场仗,就把我这个最看好的儿子给打没了,敢问平西王对此事当做如何解释?”
平西王眯眼道:“当时可是洪统领自己非要当这个先锋,这件事我营上下军士皆可作证。王爷若不信,可随便找个人来问问。”
“免了,这是在你营里。你说黑,你部下还敢指白?你说是马,他们还敢称鹿不成?真当本王是傻子!”极武王气焰滔滔,不可一世。
平西王点头道:“那你待怎样?”
“很简单,此次来本王是为我儿洪烈报仇来了。我儿洪烈竟然战死在那座敌城里,那我就要屠尽城中每一个人,让他们为我儿洪烈陪葬!”极武王上前一步,道:“此乃私人恩怨,这里就没平西王什么事了。要不,你向大胜王打听打听,看看还有哪座蛮子城都末攻下的,让你去凑一凑热闹,也好攒些军功回去见你那九泉下的父亲。”
“你!”平西王终于忍不住大吼道:“极武王,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从方舟港攻至此处,折兵已逾万。那座紫荆花城又是我先攻击的,怎能半途而废。你这样做,不过是打着为洪烈报仇的幌子,公然抢夺我的战功!你这是无理取闹!”
极武王却不动怒,声音阴细地说:“我就是抢你战功,就是无理取闹,你奈我何?在公,我是助你攻打敌城;于私,我为自己儿子报仇。这件事就算闹到陛下那里,也是你理亏。毕竟,我儿子是死在你这里的,无论如何,你都必须给我一个交待。还是说,平西王你已经把帝国那些规矩都抛诸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