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怀宇心虚地整了整衣领,眼睛四处瞟着就是不肯与偶遂良目光相接,轻咳一声堆起笑脸:“春困秋乏夏打盹,现在正是最乏力的季节,难免贪睡误了时辰。”
“是吗?殿下这盹儿打得离奇,能从自己房间一觉睡到别人房间,技艺实在高超。”
“……”易怀宇笑容一僵,尴尬得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昨晚他是在苏诗韵房中过的夜,也是从苏诗韵房中走出与偶遂良打个照面,怎么把这么明显的“罪证”给忘了?!这么说來,他和苏诗韵的事偶遂良知道得很彻底、很彻底,已经完全沒有狡辩的必要。
揉着额角虚弱点头,易怀宇对偶遂良丝毫提不起脾气:“反正就这样了,我与韵儿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看你也沒大惊小怪的意思。我打算今天找个时间去向父皇请求赐婚,韵儿我是娶定了。”
“那司马小姐怎么办?”偶遂良并沒有易怀宇料想得那样容易接受,就连笑意都不肯流露半点,语气从未有过地严肃,“之前殿下一直刻意和苏姑娘保持距离,利害关系比谁都清楚,如今怎么突然打破局面?殿下究竟在急什么?”
本就生硬的笑容慢慢从易怀宇脸上退去,深邃眼神静静看着比任何人都了解他的挚友,许久,一声低叹。
“明知故问。”
“因为觉察到司马小姐的心意,怕她利用殿下与司马将军和姚大人的关系逼婚,所以干脆生米煮成熟饭,先一步堵住所有人的嘴,是吗?”
易怀宇不答,负手转身:“非要说得这么清楚?这件事你知我知便罢,不要让韵儿明白,我不想她被无辜卷进來。”
用对一个人的痴心打碎另一个人的痴情,就算事出有因,对后者也是极其残忍的伤害。易怀宇想要尽快与苏诗韵成亲以避开司马荼兰,吃了闭门羹的司马荼兰自然会难过愤怒,即便有苏诗韵作为早已有之的妻子横在中间,司马原和姚俊贤真的会轻易释怀吗?
偶遂良看着易怀宇背影忽然觉得陌生,或者说,从苏诗韵这个女人出现并干扰了易怀宇的生活后,他所追随的未來王者就发生变化,失去一些该有的理智。
从小到大一直无话不说的两个人首次相对无言,易怀宇在庭中站了片刻便回到房中去看苏诗韵,偶遂良一个人在熹光殿空荡荡的院子里呆愣好一会儿,最后带着满身倦意离开,到宫门口时正遇上一脸期待走來的司马荼兰。
“哎,怎么走路都不看人,当我不存在吗?”司马荼兰一把拉住偶遂良,打开怀里的檀木盒递到他面前,“你帮我看看,这棵白玉树雕他会不会喜欢?这可是从舅父那里抢來的,害我还被臭骂一顿。”
易怀宇目光凝视价值连城的白玉树雕,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沉默到司马荼兰不耐烦时却又突然开口,认真眼眸里暗一缕苦涩暗藏。
“如果殿下另有所爱不能接受司马小姐,我可不可以代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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