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愿不愿意娶我。”
轻轻啄去不知道属于谁的两滴泪。易宸璟闭上眼长出口气。再睁开眼时。温柔已经如同周围滚滚黄沙。将白绮歌一丝不漏包围。
低头。沙哑着嗓子。在干涩的唇瓣上浅吻。
“荣幸之至。”
而后便是长久沉默。
风沙弱去。烈日高悬。苍茫大漠里两道人影相拥静止。唯有眉睫轻颤间无声而漫长的吻证明这两个人还活着。
“咳……”兀思鹰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板着脸踹了得最入神的士兵一脚。“都什么。沒过人家夫妻亲热。走走走走走。沒过的自己偷摸想去。所有人一个不留。都跟我回驻地。快。还。谁再就跟回遥国去吧。”
尽管对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感到莫名茫然。安陵士兵们还是本着军令不可违的准则老老实实转身列队。最后贪婪地回头了几眼。整齐离去。
或许并非好奇。更多的是沉醉。只因那幅风景太过温馨美好。让人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天地一线。唯情不断。
干涸数个月的漠南戈壁下雨了。今年的第一场。可能也是最后一场。哗啦啦的大雨将戈壁砾石冲刷得干净湿润。雨后很快便有几株顽强绿草钻出石缝傲然挺立。似是在目送大批去往遥国的人马。又像是为了纪念什么。
“殿下。已经进入我大遥地界。是不是找地方休。”萧百善敲了敲马车门。刚要打开便被里面的人连声阻止。
“别开门。等我先穿衣裳。”
热心的老将军当场呆立。瞠目结舌满面通红。
“马、马车里……”
马车里脱什么衣服。
几声杂乱响动后。马车门被推开。白绮歌略显苍白的面容出现眼前。依稀带着几分无奈:“帮他擦药而已。萧将军别多想。”
“哦。哦……”萧百善连忙点头表示理解。随即压低头送上两个陶罐。“这是此处居民用來治疗皮肤灼伤的药膏。尤其是晒伤。据说效果奇好。太子妃帮不妨给殿下试试。”
白绮歌接过药罐。朝萧百善点了点头:“多谢萧将军挂心。宸璟他只是一些皮外伤。加上站了太久体力耗竭脱水。所以才会这般死猪似的只能躺着。静养几天就会好起來。”
“太子妃着什么急。我这几日有太子妃无微不至照料着。殿下好像享受得很啊。”萧百善故意提高音量呵呵笑道。“早知道这样末将就准备辆舒适些的马车了。这样真是委屈了太子和太子妃。末将失策。失策了啊。”
听出萧百善话中揶揄味道。白绮歌脸色微红。还不等想出什么话來解释。车内易宸璟哼哼唧唧先一步开口:“萧将军何时变得这么体贴了。准备豪车的事暂且放下吧。萧将军这会儿若能给我找个温柔些的姑娘擦药最好不过。再让绮歌帮忙擦药。用不着到帝都我的骨头就先断了。”
“殿下有胆量找其他女子來服侍么。”
“……萧将军还有其他事吗。沒有的话去忙吧。”
短暂而轻松的玩笑对话以易宸璟的失败告终。白绮歌关上门继续为易宸璟擦药。马车外萧百善畅快长笑。回到队伍前继续领路。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就不怕引人误会吗。”白绮歌嗔怪地瞪了易宸璟一眼。微微眯起眼眸。“对了。要不要我去找个温柔又漂亮的姑娘來给你擦药。”
感受到白绮歌手掌有意无意在酸痛的背上游走。易宸璟一哆嗦。脖子缩了缩:“别。不是那姑娘死就是我死。”揉了揉肩膀慢吞吞坐起。见白绮歌低着头在研究送來的药膏。易宸璟忽地在***脸颊上掠过一吻。抢下药罐丢在一旁将白绮歌揽进怀里:“到现在我还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宁惜醉那个奸商怎么会做赔本生意放你回來。”
“契约都当着你的面烧了。还有什么不信的。”白绮歌又气又笑。恨不得狠狠咬易宸璟一口。
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或者原因。宁惜醉终是为她违逆了于自己有养育之恩的封无疆。与易宸璟能够再度相聚是宁惜醉付出极大牺牲换來的。这份情谊。白绮歌到死也不会忘却。
着白绮歌近在眼前的安宁面容。易宸璟找不到一生之中还有比此刻更幸福的事。鼻尖磨蹭着白绮歌耳垂。声音轻柔如风。
“回去就成亲吧。我不想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