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中。还是兀思鹰最先提出重要问題:“三小姐独自前往皇宫实在是不明智之举。安宁王猜到三小姐情深意重会去救太子。必然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三小姐上钩。这么鲁莽闯入不是正着了道吗。无谓的牺牲。沒必要。不值得啊。”
“我怎么敢一个人去。再冲动也要明白深浅才行。”白绮歌摇头。“我并不打算直接去帝都。趁着易宸暄还沒有什么动作。我和小叶子会分头行事。尽量发动一叶山庄和乔家寨的江湖兄弟们帮忙联系上战廷。另外我知道宸璟私下也有一批忠心耿耿的士兵。人数上与宫内禁军相差无几。只要他们肯冲进皇宫对抗易宸暄的人马。那么我和战廷就有机会救出宸璟他们。再之后的事……等人都救出來后从长计议吧。”
卢飞渡眨了眨眼。磕磕巴巴半天才说出一句话:“真是……太大胆了。”
她是昭国领袖家族的后代啊。是站在城头震慑了四万遥军将士并大笔一挥休掉太子的女人。怎么就有自信能让遥国士兵相信她、追随她呢。即便是相信了。一介女流又怎么能撼动易宸暄根深蒂固的庞大势力。以寥寥无几的人马解宫变之围。
同样的担忧也出现在兀思鹰心里。皱起眉头看看沒事人似的宁惜醉。再看看固执的白绮歌。身份特殊的盟**师一声重重叹息。
“三小姐。恩师他老人家刚刚失去白将军。你这般……这般冒险行为可有考虑过他老人家感受。退一万步讲。就算恩师允许了。三小姐有把握胜过狡猾的安宁王吗。我们这一大圈人可都吃过他的亏。那人手段多狡猾狠毒我不说三小姐也了解。孤身犯险这种计划。恕兀思鹰直言。我等着实无法理解。”
除了沉默就是反对意见。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白绮歌低下头不言不语。狠心当那些关心的话不曾听见。
这是她和易宸暄最后的对决。要么生。要么死。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结局可能有多惨烈。然而她不会退缩。为了易宸璟也为了自己。走到窗前默默看着宁静天空。心里有些不舍。但总不及对易宸璟的盼念。白绮歌深深呼吸。无声举动让屋子里其他人也安静下來。
“我和宸璟分开是因为他作为遥国太子的身份。而现在遥国宫变。他已经算不上遥国的代表者。再不关乎两国恩怨。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曾是他妻子。与其选择在安全的地方等待他死讯。我宁愿和他死在一起。。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白绮歌的选择都沒有可指责的地方。哪怕是反对最强烈的卢飞渡也无话可说。
用情至深到这地步。还有什么能阻止她。
莫不如成全。总好过看那两个彼此相爱的人阴阳永隔。一世成殇。
只有一个人支持的计划在众人沉默中敲定。许是受不了那样怪异的气氛。白绮歌早早就回到卧房休息。不了解她的人自知沒资格劝阻不会來。了解她的人明白阻止不了也不会多费唇舌。是而这一晚异常安静。
早晨起來时屋外好像有人低声交谈什么。白绮歌穿好衣服打开门。卢飞渡和兀思鹰两个人慌忙站好。生硬笑容勉强挤出。
“二位有事么。”
“沒……啊。有点儿事。”卢飞渡被兀思鹰用力一捅。脸上笑容愈发扭曲僵硬。“那个……我们主君的意思。愿意出兵帮三小姐去遥国解宫变之围。不过希望三小姐能重新考虑下两国联姻的事……”
白绮歌笑了笑。不似平常那样温和亲近。
“沒那个必要。人多反而容易误事。对了。之后结盟等事二位不用再找我商量了。从今天起我与白家、昭国再无关系。贵国主君好意白绮歌心领。二位请回。”
话罢。白绮歌头也不回走回房中。大门冰冷关上。
兀思鹰和卢飞渡你看我我看你。脸上苦笑无奈如出一辙。尤其是卢飞渡。隐约还带着几分埋怨。
“真不知道该听谁的好了。好不容易才缓和的关系……唉。”
“这是落花无意。流水也无情。偏有那看不过去的非要强扭。到最后谁能得好呢。”兀思鹰一声苦笑。展开手中被捏皱的信纸撕成碎片。
遥都已被封锁。白氏立婚约则出兵相助。不嫁免谈。
那是自兀思鹰成为安陵**师以來。收到的最为不合常理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