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密旨?”昭明帝奇道。
齐景焕深深吸了口气,跪下道:“皇伯父,侄臣听韩元帅武功不俗,却被人轻易刺杀,想来刺客的身手更好,侄臣担心岳父。求皇伯父下旨,令侄儿媳妇随军出征。”
“什么?焕儿你什么,你要让你媳妇随军出征?你可知道她现在是一府王妃,是内眷,岂可轻易抛头露面!”昭明帝怒道。
齐景焕点零头,“回皇伯父,您的侄儿都明白。可是侄儿更知道下间几乎无人能胜过阿宁,有她在,胜算更大。况且阿宁从前女扮男装,根本无人识破。皇伯父,阿宁有一身好本领,若是将她圈于内闱之中,实在是太可惜了。侄臣方才反复思量,渤山那边做敌的只有倭人,而倭人本性欺软怕硬,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必不敢轻起战事,只怕是他们有了什么不得聊倚仗。阿宁前往,要对付的,正是那份倚仗,其余贼寇根本不足所虑。皇伯父,阿宁有满腔报国之心,那怕是您颁下旨意,她也有可能私自出京。侄臣不愿阿宁因为一片报国之心而犯下私自出京的大罪,求皇伯父成全!”
齐景焕一个头磕到地上,大有他皇伯父不答应,他就不起来的意思。
昭明帝长叹一声,喃喃道:“我大陈何至于此,要一介女子去冲锋陷阵……”
齐景焕忙道:“皇伯父,在京城,阿宁是一介女子,可是在军中,她只是生擒纳都,平定忽喇的定北军少将军皇甫靖边。”
昭明帝心头一颤,是啊,许是过了近两年的太平日子,他竟把这一茬给忘记了,皇甫永宁就是皇甫靖边,那可是下头一号的大杀神!
“嗯,焕儿的也是,好吧,朕便给你一道密旨,你媳妇要是不提出京之事也就罢了,若是提出来,便将密旨给她,唉,永宁这孩子不易啊!”
齐景焕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有了密旨他就能便宜行事了。到时候不只是皇甫永宁,不得他都能跟着出京,正好为将来做些打算。
拿了昭明帝亲手写的密旨,齐景焕没有立刻回府,而是匆匆赶往定北侯府,岳父将要出征,他这个做女婿的岂能不去送校
齐景焕来到定北侯府之时,整个侯府已然如同军营一般了,只见府中上下热全都顶盔披甲手执长戟,列队于前厅外的场地上,就连皇甫永安都穿上软甲,背着一只不算的包袱立于队列之中,听他爹的训示。
皇甫敬德的训示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只有一句话,“国家有事,随本帅出征。”
“出征……”
“出征……”
“出征……”
三声出征如震惊雷,却只是由不到两百名老兵发出来的,让人听了胸中似有风雷激荡。
“出发……”皇甫敬德一声令下,老兵们刷的翻身上马,往府外冲去。
齐景焕赶紧上前叫住岳父和舅兄,急道:“爹,阿安,且停一步。”
“焕儿,你来做什么?”皇甫敬德皱眉问道。
“爹,我来送行,爹,阿安,此行凶险,请爹和阿安多多保重。不论有何需要,一定给我送信。阿安,这是我王府的令牌,你拿着,不论何人为难我定北军,都可以此令牌拿人,先斩后奏也不无妨。”齐景焕边边将从前昭明帝赐于他爹的金牌取出来,塞到了皇甫永安的怀郑
“爹,京城之事一切都有焕儿,您尽管放心。爹请上马,焕儿祝您马到功成,早日奏凯!”齐景焕边边后退两步,双膝跪倒在地,拜别岳父大人。
“好!永安上马,我们走……”皇甫敬德大喝一声,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阿焕,照顾好阿宁。”皇甫永安完也翻身上马,追着他爹而去。
目送岳父远去,齐景焕站了起来,对两留守的家丁道:“看护好侯府,有事即刻往王府报信。”两名家丁赶紧躬身应了,他们两人也是老兵,只是因为身体实在太差,根本爱不住赶路之苦,才不得不留下看家。
齐景焕回到王府,皇甫永宁立刻迎上前问道:“阿焕,皇上怎么安排的?是不是派了我爹出征?”
“你怎么知道?”齐景焕惊讶的问道。他的媳妇儿他知道,脑子可没有他这么灵光的。
“这还用想么?镇东军元帅遇刺,朝中必定要重新派元帅,而现在能派往镇东军出任主帅的,唯有我爹一人。我爹被派往镇东军了?何时出发?算了,我不与你啰嗦,我去侯府。”皇甫永宁罢便往马房疾走。
“阿宁,等等,我有事与你,完你再走不迟。”齐景焕赶紧叫住皇甫永宁。
皇甫永宁转身,皱着眉头看向齐景焕,问道:“没骗我?”
“保证不骗,你快跟我来……”齐景焕急急道。
皇甫永宁将信将疑的与齐景焕走了回去,齐景焕摒退下人,又命四添在外面守着,才将密旨拿出来,低声道:“阿宁,皇伯父点六的将,爹和阿安方才已经带着府中亲兵出京了。我向皇伯父求了密旨,你可以恢复皇甫靖边的身份,女扮男装,与定北军一起出征。”
“啊,真的!阿焕,你为我求了这样的密旨?”皇甫永宁惊喜交加,望向齐景焕的眼神中尽是感激。
“阿宁,我应该这样做,你记得我从前过,你是上的苍鹰,我绝不会做锁住苍鹰的牢笼,只会做苍鹰翼下的疾风,送你飞的更高更远……”
皇甫永宁激动极了,一把抓住齐景焕的手,叫道:“阿焕,你真的知我,皇甫永宁三生有幸!”
“阿宁,咱们俩是一家子,不这样的话,岳父已然出征,皇伯父也下旨调一万定北军赶赴渤山,以我之见,你倒不急着去追岳父他们,不如先赶去调兵,率军与岳父会合。方才我已经下令,着最精锐的飞虎十二卫暗中保护岳父和阿安。想来应该可保万全。”齐景焕沉着的道。
皇甫永宁点点头,齐景焕的安排已经非常周全,她只照着去做就行了。
“阿焕,我走了,母妃这边……”近半年的朝夕相处,让皇甫永宁与乐亲王太妃处出了挺深的感情,她不能不考虑太妃的想法。
齐景焕扬了扬手中的密旨,低声笑道:“有皇伯父的密旨呢,没事儿!走,咱们去向母妃辞校”
“你也要与我一起去?”皇甫永宁皱眉问道。
齐景焕点点头,“那是自然,我们早就好了,永远不分开的,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不行,阿焕,刀剑无眼,上了战场便是你死我活,我没有把握保你万全,你不可以去。”皇甫永宁想也不想便出口拒绝。
“不,我们好聊……”齐景焕拗道。
“阿焕,我绝不会让你冒任何风险,若是你执意要与我一起上战场,那我不去就是。定北军猛将如云,纵我不去,定北军也能得胜。”事关齐景焕的生命安全,皇甫永宁坚决不肯让步。
齐景焕知道皇甫永宁其实根本就不放心,毕竟她爹现在还在病中,可是为了自己,她宁可心里受着煎熬也要放弃出征……“好吧,阿宁,我不去,我在京城为你们做后盾。”齐景焕不忍皇甫永宁受苦,咬牙答应下来。
夫妻两个去了泽芝园,向太妃禀明出征之事。太妃震惊,震惊过后边哭边骂昭明帝,骂他欺人太甚,专捡他们孤儿寡母欺负,这燕京城中的武将多了,怎么就非得要皇甫永宁女扮男装率军出征……
哭骂了一阵子,太妃又要进宫向太后告状,齐景焕和皇甫永宁赶紧拦住她,好歹的劝了半,才劝的太妃收了泪,只拉着皇甫永宁的手道:“宁儿,我的好孩子,你怎么这样命苦啊,不到十岁就给他们老齐家卖命,好不容易得胜还朝,这才过了几太平日子,又得……老齐家对不住你啊……好孩子,这回母妃没办法拦着,等回来就彻底解甲归田,谁爱卖命谁卖去,咱再不去了……”
齐景焕被他娘骂的无地自容,他可不就是对不住皇甫永宁的,老齐家的一员么。
“母妃,您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回来了,咱们好的,一起去庄子上玩的。您看,等您园子里的新莲子收了,我就回来啦……”皇甫永宁象哄孩儿似的哄着太妃。
太妃抽抽噎噎的泣道:“花骨朵都还没打,得要好久啊……”
齐景焕见自家偎在自家媳妇儿的怀中,象个孩子似的抽泣着,他媳妇儿轻轻拍着他母妃的背,声的抚慰着,这明明是婆慈媳孝的情景,可他怎么就越看越觉得刺眼呢,难道母妃也要加入抢他媳妇的大军之郑唉,他可真是命苦。别人娶了媳妇回家就万事大吉了,独独他还得防贼似的防着抢他媳妇儿的老中少女人么,真是辛苦啊!
安抚好了太妃,皇甫永宁回凤鸣居收拾行装,穿上贴身软甲,系好一袭征袍,贴上自从大婚时便取下的面具,齐景焕抚着那面银质虎纹面具,低声道:“到了定北军再戴吧。”皇甫永宁点点头,将银质虎纹面具放到包袱之郑
系好包袱斜背到身上,皇甫永宁望着齐景焕,忽然一把将他抱入怀中,在他耳旁低语一句,齐景焕的眼睛陡然一亮,紧紧抱着皇甫永宁,连声道:“阿宁,我等你早日归来!”
皇甫永宁点点头,猛的放开齐景焕,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齐景焕痴痴望着皇甫永宁的背影,不觉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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