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完事呢？”
“我们想在杂志上发表作品，这是省画协主席写给您的信。”
我没接，说。
“那东西没用，我们只看作品。”
四个人把作品拿出来，摆到案台上，我站起来看，我本不想站起来，可是坐着看不着，如果说能敢上这个门的，那应该有点水准。
我看了几眼后，说。
“可以拿走了，回家再练习个十年八年的来。”
“你？张军营，你牛皮什么？”
“滚蛋，就你们的画，挂在画街上，卖五十块钱一张，一个月能卖出去，我管你们叫爹。”
这四个傻小子还真的就叫上劲儿了，把八张画拿到画街外面挂起来，五十一张，我想，别让哪个二货给买走了，我这话就说大了。
我去赵子宣那儿。
“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一说。
赵子宣说。
“一天瞎说话，如果被人买走了，你就惨了，这样的二货有很多，而且他们说是画家，肯定就比业余的强，我过去看看。”
赵子宣过去了，看了画儿说。
“就这画，还敢在画街上挂？真是丢死人了，你们随便转一家画廊去看看，都比这强百套，我看你们回家认真的画吧，过两年再出来，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这儿的老外很多。”
四个人紧绷着脸，想了半天，把画当时就撕了，转身走了。
赵子宣回来说。
“以后别瞎说，这几个人画的还成，虽然不能和大家相比，也算是不错了，卖个三头五百的还值了。”
“牛皮哄哄的，我看不习惯。”
我刚说完，林小溪打电话来。
“你过来，今天也不知道犯什么病了，非得找你。”
“是呀，我说我不管事了，这杂志你是老大。”
“就是找你。”
“让他到子宣画廊来。”
那个人来了，二十多岁，长发飘飘的，远远的看着，我乐了。
“一美女。”
那个人进来，赵子宣就忍不住的笑起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就是长得清秀点。
“谁是张军营老师？”
我心想，什么眼神，画画的没见过活的，那报纸上，电视台上还看不到吗？我指了一下自己。
“张老师好，我是碰城的，叫先明，我在家里练习了十年，不知道画怎么样，有人指点让我来找您给看看。”
碰城？我听都没有听说过，难怪这小子不认识我。
“我看画收费的。”
赵子宣看了我一眼，知道我使坏。
“论眼算，一眼五百，两眼一千，你想看多少眼？”
那小子就傻了，半天说。
“我只有三百。”
“行了，你小子别闹了，给人家看看。”
“把画打开。”
四幅画，我看完就愣住了，赵子宣也愣住了，这画不是说多好，这画可是失传了近千年的黑林派的画法，这个画法只在传说中有，要某些杂志上也介绍过。但是，没有一个人见到过，也说不出来到底是怎么样的画法，赵子宣认得是因为黑林派的画法有一个特点，看底全黑，细看黑中淋白，这种手法不是一天半天能学成的，没有个十年八年的窝家之功，恐怕都不成。
我站起来看，半天问。
“你和谁学的？”
“我们家移祖墓的时候，发现的，我就拿出来三幅，天天研究，揣摩，十年之久，这十年，我什么都没干。”
“你看这样，你的画我们收了，你和我们签约，所有画的画儿都归我们，合同十年。”
赵子宣瞪了我一眼，他的意思我明白，这是坑人，你嘴一闭，把人家十年就归你了。
“这个？”
“一幅画我给你一万。”
赵子宣又看了我一眼。
先明愣了半天，说。
“行。”
“先明，你想想再说。”
“不用，一万这价够高的了，我们那儿的农民一年才赚个三五千块钱，我画一幅画不过就三两天。”
合同签了，公证了，先明被我安排到了杂志社的宿舍住，这是合同规定的，要一个住处。
先明一走，赵子宣就把画挂起来，标价十五万一幅。
“军营，这么干我觉得有点不太好。”
“你不先来这么一下，这小子在这儿混个年八的，混明白了，我们还能控制住了他了吗？”
“是不是有点太损了？”
“别废话，合同不是写着吗，一百幅之后，一幅就长到四万。”
“军营，你原来是一个善良的人，怎么搞成这样了呢？”
“做生意，就得这么做，不然你能赚到谁的钱？现在只有赚这些人的钱，现在的钱多难赚。”
“你的理论一大堆，你爱怎么就怎么样吧！”
先明的黑林派画技一曝光，立刻就引起了轰动，我把标价扯掉，到时候就是随行就市了。
这黑林派的画一出现，立刻引起全国画界的震动，来了很多人都来看。
我让林小溪派人，把先明给我看好了，就是出门，也要看住了，不要让他和任何人乱说话。林小溪多聪明，一下就明白了。
先明到是老实，除了买一些日用品外，就是在画室里画画，我和赵子宣开心。
那四幅画，竟然有人出大价钱，一个老外都给买走了，十万美金，我和赵子宣一人一半，赚得这个痛快，赵子宣也不再说什么坑人，阴损的事了，还问。
“那小子画出来几幅了。”
我想，赵子宣，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