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好了点,我说话有点含糊,赵子宣看着我,奇怪的看着我,我没有再说话,就出去转了。又去了,买了瓶水把药吃了,喝了点粥,痛得冒汗,这个死丫头,还真咬,要是再狠点,舌头非得掉下来不可。
我进了画室,给林小媚和林小溪发了短信,我在画室,不要来打扰我。
我把冷静的内裤挂起来,那是一条冰丝的内裤,那个****的位置竟然也是透明的,没有垫布,完全是情趣的一种内裤,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穿这种内裤,我不知道。
那一直有画室里画,发烧了,一种微醉的感觉,那种感觉是我觉得最美好的感觉,就像发烧,要一定发到好处的时候,那是一种舒坦的感觉。有些人觉得发烧不是好事,不舒服,其实不然,发烧如果发到恰到好处,那应该一种无比的舒坦,无论什么时候都感觉不到的那种。
我一直在画着,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美好的状态,一直到后来进入了一种谵妄的状态,那画就达到了一种灵魂的极致了。我倒下的时候,是最后一笔,四天四夜,我不知道自己睡了还是没有睡。
林小溪从来都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她也从来不遵守我的原则,那天她悄悄的推开门看到我倒在地上了,她“哇”的不大哭起来,冲过来,那小小的体格竟然能背着我,往楼下跑。
我醒来的时候,林小溪还在哭,林小媚没哭,看着也是心痛的眼神,她是理解我的,不然我也不会原谅她和法国男人在一起的时间。她理解我,为了艺术,说得高雅点,或者说是冠冕堂皇点,都是用生命在追求。如果任何一个人,用生命去追求一种东西,如果说不成功,那是不可能的,只能说是你没有付出生命的代价罢了。
我出院后,林小溪就不离我左右,这是林小媚告诉我。
楼上的画室,她们没有进去,她们从来都是尊重我的。我找机会回了一次画室,把冷静的内裤收起来,把画盖起来。
我知道,我离成功只有一步了,就差一点内裤了,想想就让我激动,有的时候,人为莫名其妙的追求,都会付出一种大的代价。
林小溪天天跟着我,我也四处的瞎逛,有的时候会和和尚聊经,有的时候会去参加一些集会,有的时候会跟着老头玩象棋,其实,这是在积累着生命,并不是放纵,闲散。
闲散的日子过得也不舒坦,林小溪天天缠着我,不过也挺有意思的,不时就会闹出点笑话来。
空画的事情依然没有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结果。我一直关心的就是空画是怎么弄出来的。那天,我去矿务局,这个地方是市里最乱的地方,卖什么的都有,反正家里缺少什么二手的货,来这儿就没有找不到的,就连尿壶都有。
林小溪就喜欢来这儿了,我多少次说不让她自己来,她还是偷着来。今天缠着我过来,我就跟着来了。
这里的人太杂了,明骗的,什么点电不花钱,看电视节目不用有线,全国电视节目免费看,还有什么成人用品,成人光片,反正是乱得可以。
林小溪拉着我的手,这看一眼,那比划一下,走到中间,有一家画廊。这家画廊有点邪恶,老板死了三个,这是第四任老板,可是画廊的生意火,什么画都有,假的清明上河图,五块钱就能买下来。我看了一眼,林小溪就拉我进去了。
店不小,挂着都是旧画,这儿从来不收新的货色,转了一圈下来,没有什么真的东西。正要走的时候,听一个说。
“空画那事我知道,不敢说呀,这都立成了市里的一号案了。”
我侧目看,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和一个六十多岁的人说的。
我只当是一个玩笑,不过往下听就想听下去。
“你知道吗?大画家,张军营都被骗走了一幅画,那画至少值一百多万。”
值一百多万不可能,不过就十万八万的,可是他竟然知道事我。
我站在一边听,林小溪这看看那看看,这问问,那问问的。
“这个人就在矿务局,卖鱼的,那个女人,老女人,看着就跟要饭的一样,手段了得。”
我都奇怪了,这是编出来的瞎话吗?矿务局没有真的东西,连话也很少有真的。
我和林小溪出去后,就转到了鱼市,真的就看到了那个女人,很脏,能有六十多岁,我看着这个女人,就蹲下了。
“这鱼多少钱一条?”
“迷你灯,两块一条。”
这个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从眼神里看出来,十分的精明,我心里一惊,那绝对不是生意人的眼神。
我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看来在画廊里的人所说的,大概不会全是假话,至少有一部分是可靠的。
我和林小溪回到家里,我就琢磨着这个女人。
第二天,我又去了,竟然没有找到这个女人,真是奇怪了。一连三天,都没有见到。我觉得这个女人不会再出现了,我没有想到,开车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了那个女人,在捡破烂,我就盯住了这个女人。我跟着这个女人进了一个出租房里,我感觉这个女人不是本地人。
这个女人进去就没有再回来,我一直守在车里,赵子宣给我打电话,我把事情说了。他也过来了,拿着一袋的啤酒。
“我真的要守一夜?”
“对,这个女人太可疑了。”
我说了我所怀疑的,赵子宣也觉得可疑,他陪着我,下半夜,我们两个都睡着了。我们醒来的时候,看到这个女人已经回来了,背着满满的一袋子的东西。
“看样子到是懂得捡破烂的女人。”
“这就奇怪了。”
这个女人九点之后,又背着袋子出了门。
我们从窗户外面往里看,看不出来什么,一切都很正常。
“不行我们正面接触一下。”
赵子宣说,我愣了一下,觉得这个女人太精明了,恐怕不行。但是,也没有其它的办法。
我们是在下午见到这个女人的,她背着满满的一袋子东西。
我们搭话,这个女人瞪了我们一眼,不理我们。我们跟了进去,有点强行的进了这个女人的家里。
“你不是捡破烂的。”
赵子宣说了这话。
女人表现得很正常。
“那你说我是干什么的?”
“你是搞艺术的。”
赵子宣一下就抓住了这个女人的手,举起来,那手修长,确实是一双搞艺术的手。
我愣了一下,女人叹了口气坐下了。
“你们说得没有错,我也认识张军营这位画家,不过这件事我不会对你们说的,你们走吧!”
我们坚持了两个小时,最终还是走了。
第二天我们再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