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视着,脸上表情都是温柔而懂得。
郗广舒拉了屹湘手,无声,母女俩相视而笑。
潇潇就说:“我说湘湘,你刚刚那跳脚样子,真幸亏allen没这儿。对了,那小子干嘛去了?”
崇碧说:“一早跟警卫班小李,洗那什么面筋儿,说要粘那树上知了,让中午给烧着吃,这会儿正忙着呢。什么事儿也别想分他心。”
她笑,跟崇碧说:“看来要辛苦你了。”
“开玩笑,难道白拿你们l咨询费啊?再说,这官司你知道我们那边事务所签代理费用怎么算钱?不过这属于机密,不能随便说。”崇碧笑嘻嘻,说:“我们辛苦点是相当值得。不过拜托儿子们要疼我。日后我也好跟孩子们解释,妈妈有多厉害。”
她又笑。
崇碧宽慰她,她知道。
常言道,为母则强。
她理应有勇气,就算是,她只是心理上“为母”……
屹湘翻着这些传真过来资料。只是浩瀚文案中一部分而已,她已经看有些眼晕。
约好要参与这个会面汪筠生还未到,场她们这几位,已经先行进入了讨论程序。潜意识里,都觉得时间宝贵,耽误不起。
邱亚拉和叶崇碧都是极熟悉美国司法程序人,崇碧又熟悉纽约州司法程序,该她们讨论她们已经彼此交换过意见,此时她们俩坐这里,就是等着屹湘每提出一个问题,她们俩就一起来解答一番。
郗广舒耐心听着,偶尔她小笔记本上来画几个符号,屹湘忽注意到母亲举动,忍不住笑出来,说:“妈妈,别这么紧张好吧?”她伸手抓了母亲握笔手,笑着。她也有随时记录习惯,这么想想,是从小耳濡目染,被母亲熏陶吧——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转瞬即逝。还没来得捕捉到,就消失了……她捶了下额头。这应该是很重要事,一时却是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脑子里有好多东西,真乱。”她说。
郗广舒点头,说:“你继续看,我研究下。”
“你研究通么?”邱亚拉笑着。她戴着花镜,也随手摘抄着词句。
“不是有你吗?”郗广舒也不示弱。
屹湘笑着,抬头看看崇碧,崇碧倒显得轻松,托了下眼镜,招手,说:“休息会儿,看多了那些小字,累眼,给你看看这个。”她拿着遥控器,降了窗帘,打开投影仪。屋子里一共四个女人,两对姑嫂,都转了下方向,去看大屏幕。机器里播放是一段视频。
崇碧把声音放很大,办公室里充斥着视频画面中现场那嘈杂之音。
屹湘立即辨认出这个打斗场面,正是二月里l年度发布会之前,总公司门前聚集极端动物保护主义者示威时,自己参与那场斗殴——画面中那个鲜血淋淋人影,搏斗中不停用言辞回击攻击她人……屹湘吸了口凉气,先看了看坐前面母亲——郗广舒集中精神看画面,没有反应。
“你还记得这段视频。”崇碧问。她按了暂停。
邱亚拉却要过遥控器,表示要再看一遍。
屹湘点头,说:“我记得。那天你和vinnett把我从警察局接出来,送我回住处。我第一次看到这段视频,是你给我搜索出来。”
崇碧点点头。佩服屹湘好记性。
她还记得那天屹湘从浴室里出来,惊慌失措说自己丢了玉坠……她笑笑。
早起叶崇磬不知从哪儿来消息,打电话给她,问她是什么状况、屹湘怎样。她只说有进展会跟他讲,还开玩笑说:“那你自己不会去关心啊?”叶崇磬就沉默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她想昨晚回家看到叶崇磬跟屹湘allen坐一起吃冰,那会儿真觉得看眼里心情舒畅。可是回到房间里和潇潇相对,又忍不住叹气。潇潇知道她心事,忙着帮她打消念头……她很不甘心。
“这跟本案有什么关系?”屹湘问。她被诉侵犯知识产权。这场打斗,是人身攻击。“难道对方律师会用来攻击我,说我有危险性?就算这样,也不代表我会偷盗别人设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