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忍辱负重,何止是她。想要复仇,何止是她。只是她为了家里为了他,全都忍了,而且打算继续忍下去。那是因为她,起码可以远离这里,而且她还有allen。过一种不同生活,并不是太难。可他们不行。这就是他们生活方式。而且他们是树,是根深叶茂大树,只有让躯干高壮,让根系越扎越深。
树不能倒。
“还是我错了……”屹湘喃喃低语。
“胡说。”邱亚拉打断屹湘这继续下去可能也只是重复着话语,“我看你是魔怔了,脑子不清楚呢。你有什么错?如果没有你,没有多多,你知道今天我是什么样?你知道你父母今天是什么样?包括潇潇?还有亚宁?起码这回,不关你事,你就是圣母玛利亚,也别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身上揽。”
“姑姑……”
“我也明白,一头是这些人,一头是那些人,你是关心则乱。”邱亚拉看看阴影中沉睡着allen,说:“反正我没这劲儿想那些乌七八糟。照我说,你干脆也甭想——想也没用,你能做什么?难道胳膊肘儿还真能朝外拐?”她说着,慢慢躺下去。
屹湘给她拉好了被子,说:“您睡吧。”
邱亚拉躺下后好久没有出声。屹湘坐床边,正要给关了床头灯,邱亚拉翻了个身,说:“记住,谨言慎行。过些日子,会定调……这不好歹报上都没消息嘛?”
屹湘点了点头。
她黑影中穿过病房,走到阳台上去。
窗子开了一条缝隙,强劲风声马上掩盖了病房内姑姑鼾声,和allen匀净细微呼吸声。她从前常常这样,听听那风声,即便是夏日里,也有三九天寒风过顶感觉。
此刻,听这风声,便透骨冷。
她这强劲风声中朝下面望去。
三月里东京,他几乎同样高度,是不是看到了她离开背影?
她是看到了他——落地窗边,吸着烟一个模糊瘦削而高大身影,映玻璃上——就她上车一刹那。她知道自己背影冷漠而孤绝。那一刻,他也是一样……
她看着楼前空地上,缓缓,停下了一辆黑色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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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大家:
今天到这里。诸位晚安。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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