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湘默默,看汪瓷生将身边一个手掌大小椭圆形牙雕盒子拿上来,从里面取出一个手指宽手工缝制“意愿”来,放到茶几上。
“这个东西,你见过吗?”汪瓷生望着屹湘。
屹湘将那“意愿”拿手里,说:“是瑞严寺许愿签。我那里参观时见到过。”懒
汪瓷生一错不错看着屹湘,她说:“是,是瑞严寺许愿签。你……之前没见过么?你没有么?”
屹湘将“意愿”放回原位,摇了摇头。
汪瓷生试图从屹湘脸上看出一丝异状,但没有,一点都没有。
“我从不相信这些,进寺院也只是参观而已。所以您要跟我提瑞严寺,我记得那里国宝级槅扇壁画,记得那里卧龙梅,也记得您和lara给我枇杷膏……但是,这个,我就兴趣不大了。”屹湘微笑着说。又看看那个“意愿”,“如果许愿有用,下次去,我也许一个。可是有用么?”她问。
汪瓷生说:“没用。”
屹湘笑了下。
“没有用。这些年我每去一次,都虔诚祭祀祈福,许两个愿望。第一个,希望我丈夫病痛愈合;第二个,希望我能找到失去孩子……结果,我丈夫离开人世;我孩子杳无音信。”汪瓷生抚摸着“意愿”,“这都是我人生中大惨事。”
“……”屹湘张张嘴,却没有出声。虫
失去孩子……她并没有预备听到这样隐秘事。
汪瓷生见屹湘发愣,只好将自己心情一再压抑下去,管她已经焦急无以复加。
“我想,我故事会很长,你愿意听听吗?”
屹湘默然。
显然不愿意听,也得听下去了。
汪瓷生点了点头,她鬓边发丝翘起来一点,绕到了线菊上。
屹湘看着她那乌黑发、雪白线菊,忽然间想到了自己母亲……她顿时对汪瓷生产生一种说不清怜爱。是,汪瓷生是跟她母亲差不多岁数女人了。可她头发是这么黑,而母亲头发却灰白了。
屹湘拿着茶杯,心想今晚回家,要替母亲好好打扮一下,让她容光焕发出现明天婚宴上……
“你想什么?”汪瓷生问。她并没有立刻开始“讲故事”。
“想我妈妈。”屹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