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明说他要闭关了,我还以为只有武林高手才需要闭关,没想到道士也是要。他说这几天都不要到山谷里面去打扰他,大概三天样子,也不用送饭。三天不吃饭怎么行呢?会饿坏吧……
他闭关那几天我心里很不安稳,虽然葛明没说,但是我知道这一次必定是凶险。
第一次晒出来红薯干没两天就吃得差不多了,我们只好再弄一次,反正葛明他说要三天,这三天里我也给自己找些事情做,省得老是胡思乱想。
小黑好像也有些担心,这几天显得比往常沉闷了不少,不明所以小龙很无聊,他唯一玩伴就是小黑,小黑不搭理他时候就只好坐地上掰脚趾头玩,可怜兮兮。
村里倒是有不少小孩有玩具,特别是那些从城里回来,各种各样玩具车玩具手枪,每天拿出来炫耀,弄得村里其他小孩心里跟猫饶似羡慕。
这种羡慕心情发展都后来就变成了嫉妒,终于今天傍晚,村里两群孩子晒谷场上轰轰烈烈地打了一架。大人赶到时候,他们战事正浓,有几个孩子还被打破了鼻子流了血。
夏天那一场蚊子引起热病过后,谁家孩子不是宝贝疙瘩啊,生怕一个不小心这么个小小生命就没了,哪个舍得打一下?这下子被别人家孩子都打出血来了,不少孩子都被抓了脸,家长们都心疼得直叫唤。
原本这一群从城里来人家就气势就弱,因为他们大多都是夏天时候回来,那时候种庄稼已经太晚了,他们基本上都是靠着家中父母或者兄弟亲戚资助着过日子,吃人嘴软,这一次也不例外。
那些父母虽然心疼自己小孩,本来嘛,城里小孩哪有村里孩子那么会打架,一打起来还不是只有吃亏份。但是他们都当着大伙面把自家孩子一顿好骂,无非是说现日子都靠着谁谁帮衬,你咋这么不懂事还跟人打架之类。
那些村里人孩子本来也就没吃什么亏,再说人家父母也服软了,也不好再追究什么。之后,那些城里孩子就老实了,有好玩都说要跟大家一起玩,显得很慷慨。我这几天经常到晒谷场去转悠,看着小孩们一天一天发生变化,这种成长着实让人觉得无奈。
说起来这些从城里回来人也是命苦,当初农民工进城,受了城市居民白眼,他们吃得不好住得不好,工资也不高,城里人还觉得他们破坏了市容市貌。混个几年总算是慢慢熟悉了,生活也有了好转,现却又发生了这种事,回到自己家乡,还要过着寄人篱下看人脸色日子。
夜里总有人偷偷哭泣,我耳朵太灵,虽然已经学会了忽略外面各种声音,可是这种哭声我还没有适应,它们搅得我晚上睡不着觉。睡不着时候我就想,葛明现怎么样了呢?
第二天,一辆军用皮卡车进了我们村,说是采购粮食,当时我赶着羊群正要出门,听到汽车声音忍不住回头看了一下,没想到这一下就瞧见熟人了。
圆脸军官热情地跟我打招呼,但是我觉得他热情得有些心虚。
“呦,小哥,还放羊呢,这山羊少了很多啊?”
“是啊,夏天时候死了不少。”
“这样啊。”他声音听起来有点失落,虽然脸上还是笑嘻嘻。
“你们来村里有事?”这年头汽油多金贵,没事谁会开着车出来瞎晃悠。
“过来采购粮食。”圆脸有点讪讪,从他们基地到我们村之间还有不少村庄,再往下面走就到镇上了,估计他们今天收获不怎么好。
“要不要进村里问问?”虽然没什么希望,但是好歹也稍微走一下过场吧。
“要,你这是要出去啊?”
“我跟你们一起去。”如果他们收不到粮食,我就给点。怎么说夏天时候也欠了那个黑脸军官一个人情。我把那抢匪头拧下来这事,估计是他们帮着压下来了,不然就光这一下,我镇上也都该出名了。别管是正义还是非正义,肯定得被人传成一个杀人不眨眼魔头,我们村人现都还有点怕我呢。再想想家里那把手枪,我觉得自己这个人情欠得还有点大。
他们进村之后就直奔三合院去了,这些人对我们附近村庄都很了解,熟门熟路。村里人对这群jūn_rén 出现都停好奇,开始时候还有点害怕,生怕这好不容易平静了几天日子又多出点什么变故,得知他们是要收粮之后大家又是一脸为难。
人家怎么说都是部队,手里头还有枪呢,这个拒绝话,会不会不太好。但是圆脸说了,他们绝对不强求,大家如果有余粮话,就先匀给他们一部分,等以后他们再还上。
可是无论他怎么保证,村里人还是不愿意把粮食拿出来,后就那么几户,让出了总共不到五百斤粮食,他们开出来那个大皮卡,怎么着也能装个五六千斤了,这五百斤放到里面,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