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比不上亲娘。”老爹叹口气,轻抚女儿头发,“悠儿,你虽嫁了人,还是小孩子脾气,爹实不放心。”
“听爹话。”张并也旁帮腔。悠然fù_nǚ 同时瞪了他一眼。
老爹瞪女婿,直把女婿瞪得灰溜溜低下头不敢说话;瞪完女婿接着瞪女儿,板着脸训斥,“谁许你出远门?”不知道爹娘心里担心么。
悠然打了个激灵,笑道“谁出远门了?草原很近,出了京城便能到啊。我听话了,爹说不许出海,我便不出海;爹说不许出远门,我便不出远门。”
嬉皮笑脸!巧言强辩!从小她便是这副德性。老爹“哼”了一声,“出门一个多月不回家,还不叫出远门?接着爹信也不回家,还能算做听爹话?”
“没接到信呀,真没接到。”悠然抵赖,“定是送信人耽搁了。回头我重重罚他。”
“罚他作什么,”老爹摇头,慢吞吞道,“该重重罚你才是。”真该好好打一顿。
“先攒着吧,爹,”悠然满脸陪笑跟老爹商量,“攒着到明年这时候,您一块罚,一块打!”
爱女言笑晏晏,老爹眼中渐渐有了笑意,“若再调皮,来年一起打!”悠然谄媚点头。明年,哈,明年老爹就一门心思哄外孙了!
见老爹把目光转向张并,且目光很是不善,悠然很善解人意说“他也该打!”
老爹闻言刚刚有些高兴,却听悠然又道“不过他有伤呢,如今可打不得。等他养好伤,您狠狠打他一顿!”
得,又是往后事。这伤,怕不要养个三年五年?这鬼丫头。
老爹本是来兴师问罪,却被宝贝女儿三哄两哄,没了脾气。拉着女儿交待了无数遍“务必小心谨慎”,亲眼看着舒嬷嬷和杭嬷嬷有条不紊吩咐侍女们做各项准备,宣布各项禁忌,才依依不舍要走,临走又说“明日她便过来,我儿定要听话。”
真受不了,肚子里这个,这会儿不知道有没有一克重。
张并殷勤要送老爹回去,老爹淡淡说了一句,“送我作什么,好生看着悠儿。”
张并只送到二门便被老爹撵了回来。只好让伏五带人送了回去。
张并回至厅上,舒嬷嬷正柔声跟悠然、水杉讲各种饮食禁忌,“……人参、桂圆吃不得,孕妇多属阴血偏虚,食用人参会引起气盛阴耗;桂圆辛温助阳,孕妇食用后易动血动胎……螃蟹、甲鱼是吃不得……”
水杉不只聚精会神听了,提笔记了下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嘛。
悠然则是客客气气致谢,“有劳嬷嬷了。”
这边舒嬷嬷指示水杉饮食,那边杭嬷嬷则是吩咐莫陶,“另给侯爷铺床”,见莫陶睁大眼睛很是愕然,杭嬷嬷抿嘴笑道“小孩子家懂什么,这怀了孕,夫妇都是要分开睡。”
“隔壁也铺张床好了。”悠然听到莫陶吞吞吐吐说了这事,不以为意。就隔壁铺张床,他一个人睡也行,晚上悄悄溜进来睡也行。这些老太太一个比一个啰嗦,别跟她们讲理,糊弄过去就完了。
晚上张并果然悄悄溜了进来,上床把妻子抱怀里,抱怨道“才刚有了孩子,便不要男人了。”任由侍女隔壁铺床,撵男人走。
见丈夫一脸委屈,像个撒娇孩子,悠然心中柔软,轻轻亲他面颊,“哪有?不会。”又笑话他,“像小孩子一样不讲理。”
张并低笑道“就不讲理,怎么了?你敢有了孩子就冷落我,我就不讲理。”
悠然撅起小嘴,从他怀里钻出来,嗔道“谁冷落你了?”又蛮横吩咐“不许不讲理!”
她上身只穿着小肚兜,肚兜是嫩嫩黄色,颜色很柔美,映出皮肤冰雪般白皙,张并一阵心悸,把妻子拉进怀中,轻啄她粉嫩嘴唇,“我家阿悠真美。”
二人腻味半天。悠然忽闷闷起来,“人家都说,怀了孩子人会变丑。”做惯美女,一旦变丑了,心理上还是挺难接受。
“我不嫌你!”张并笑着,妻子小脸上响亮亲了一记。见妻子还是不乐,安慰道“我家阿悠天生丽质,不会变丑。”
“真?”悠然眼睛发亮,笑咪咪。
真臭美。张并大乐,把妻子好好取笑一番。
悠然也不介意,偎丈夫怀里兴滴滴讲,“这个孩子定是咱们才到草原时怀上,不如,他小名,便叫原原吧。”
“原原,”张并迟疑半晌,实话实说,“这名字不响亮。”配不上自家孩子。
到第二天黄馨来了,张并晕,黄馨围着悠然转了半天,到后兴冲冲建议,“阿悠到了草原才怀上孩子,不如,小名便叫小草!”
“小草?”张并脸黑如锅底,“小草?”
作者有话要说:“人亦有言:靡哲不愚”出自《诗经大雅抑》,“人们也说过这样话:智者有时也愚笨”。
聪明人有时也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