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为何以前一直不认回阿并?虽说公主府有庶子不光彩,可哪家公主府没有一个两个庶子?”武氏十分不解,“常山公主、福宁公主,和青川公主一样是圣上爱女,府中不是一样有庶子?常山公主府只有一个庶子,福宁公主府可是有两个庶子呢。”
就算贵为公主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和别女人共享自己丈夫,让别女人生下自己丈夫孩子,还要做出一副疼爱庶子样子来,否则就是不贤惠就是善妒。对比金枝玉叶公主,武氏觉自己真幸运,二子一女全是嫡出。
张钊身着便服歪炕上,微微出神,“常山公主生母是张德仪,又没有同母兄弟,全靠自己聪明伶俐才得了圣宠,怎能和青川公主相比,青川公主可是秦贵妃所出,又有吴王这个同母兄长,比福宁公主这皇后所出嫡公主受圣上宠爱,有权势。”现朝中局势诡谲莫测,圣上年纪大了,太子早立,但是吴王迟迟不就藩,隐有兄弟相争之意。
太子仁厚宽和,又是嫡长子,继承大宝名正言顺,只是秦贵妃宠冠六宫,诸皇子中吴王圣眷隆,吴王封地苏州,偏偏十年来都不曾就藩,言官劝谏过无数次,“藩王留京有违祖制”,圣上或留中不发,或言“吴王病弱,宜京中静养”,就藩事拖了一年又一年,竟是谁都拿他们父子二人没办法。
近日,圣上命太子南京监国,如此一来,太子远离京城这个权力中心,吴王却京城动作频繁,圣上年纪大了,若有个万一?太子远南京,如何争过吴王。
“想什么呢?”武氏见张钊发愣,嗔怪摇着他手臂,张钊回过神来,道“公主贤淑善良,不会阻止阿并认祖归宗,是国公爷不肯,一来是恐吴王动怒,毕竟吴王势大,又钟爱公主;二来似乎和阿并身世有关。阿并身世三哥从来不提,是以我这做叔叔也不太清楚。只是隐隐约约听府里老人说过阿并生母是府中婢女,不知怎么勾引了三哥,三哥竟和她离开京城跑到并州去住了一年多,好像还并州拜过堂。阿并就出生并州,这一家三口被捉回国公府时候,阿并才两三个月大。”
“跑到并州?还拜过堂?”武氏有些吃惊,这婢女还真是大胆妄为,竟敢拐了国公府公子离家出走跟她跑到并州,如果他们两人真并州拜过堂成过亲,这婢女可不只是有野心,还很有心计!难怪国公爷不肯让这孩子认祖归宗,有这样娘,孩子能好到哪去?如果是个安份庶子倒也罢了,如果也是个有野心,以嫡子自居,该置公主于何地,难道让公主做继室不成?
“阿并生母,相貌定然极美?”武氏好奇问,能有这么大魅力婢女,不知生什么模样?莫非真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张钊有些好笑看着妻子,“我哪里知道?捉回府之后,她就被送到庄子上看起来了。”
“六弟和六弟妹心地都不坏,六弟尤其疼爱阿并,必不会亏待他,国公爷这么安排倒也不算错。不说这些了,憇儿今日办赏花会如何?”提到赏花会,武氏沉下脸来,这没出息令嘉,一大早就兴冲冲二门外探头探脑,待到孟家姑娘们来了,独缺五姑娘,他那个伤心失望失魂落魄样子!真没出息到家了!人家齐姑娘、宋姑娘都落落大方跟他行礼,彬彬有礼称呼他“世兄”,他倒好,冷着一张脸,好像人家欠他二百钱似。
“我给憇儿张罗,自然□妥贴。齐姑娘、宋姑娘都来了,两个都是好,倒让我费了思量。”武氏按下心中不,和丈夫商量起准儿媳人选。
张钊迟疑了一下,“孟家五姑娘可来了?憇儿见到她,想必高兴得很。”该怎么跟妻子说呢?难道她真不知道令嘉心思?
“孟五姑娘说是家陪祖母呢,孟家来是三姑娘、四姑娘和六姑娘。”武氏淡淡答道。
阿悠没来?是凑巧还是故意?自己几次孟赉面前夸奖阿悠,孟赉都岔过去了,难不成,是这对fù_nǚ 对令嘉无意?不能够啊,令嘉这么优秀,和阿悠又一向处好。张钊有些怅然。
号称家陪祖母孝心孟悠然姑娘,高高兴兴到了万紫山庄后,见了庄主,工部右侍郎安林,和安林两个女儿,安静、安宁,施礼寒暄待茶毕,安家fù_nǚ 陪孟家fù_nǚ 游览山庄。
“咦?樱桃树?这么多樱桃树!这么早樱桃就红了?安伯伯你这庄子可真好!”悠然大喜雀跃,想不到万紫山庄竟然有条樱桃沟,是两山所夹溪涧,幽静凉爽,气候宜人,空气清,溪水淙淙,宛若世外桃源,这春末夏初时分竟然已有成熟樱桃,红红很是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