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针对谢家计划,他也曾隐晦地与他母妃提过,后来还是他母妃提议将厉天行师傅找来。这些蛛丝马迹,让他心一紧,同时心中也为他母妃胆大包天倒吸了一口冷气。
谢意馨不断地猜测中,君景颐注意到他母妃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意识到不能再让事态发展下去了。于是,他朝厉天行使了一个眼色。
好他计划时,已留有一手,现失败了,也不至于暴露。
厉天行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罢了,反正我也难逃罪责,而且这件事藏我心中也够久了,那就说一说吧。”
“说。”有人催促。
厉天行自顾自地说道,“那天我听到七公主说讨厌晋王妃,希望晋王妃消失好。”
众人意外地看向七公主君清溪。
“臣,心怡七公主久矣。”说这话时,厉天行似是很艰涩,“总想替她做些什么。臣想,既然她讨厌晋王妃讨厌谢家人,恨不得她消失,那臣就为她办到!所以我计划好一切之后,用了一个借口,把我师傅哄来京城。”
“什么借口?”
“这个借口就是,景王说,只要这一计划完满落实,他必会向皇上引见师傅做国师。师傅如期而至,于是便有了今天事。不过皇上,这一切都是臣自做主张,与七公主无关,臣也愿意一力承担!”
君清溪听完厉天行话之后,脸色那叫一个讶异,此刻又见众人如此,顿时有些惊慌,她气急败坏地指着厉天行问,“你胡说,这根本就不关我事!父皇,你不要相信他!”
周昌帝不悦地皱起眉头,“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此事朕自有决断,还不赶紧给朕闭嘴?”
七公主与晋王妃不睦,这些人都略有耳闻。
七公主会说出那样话,也不无可能。
众人想明白这些关键,不由叹了一句厉天行痴情,冲冠一怒为红颜啊,只是这手段未免太过毒辣了。
众人听闻景王也被厉天行拉出来做借口时,意外又同情地看了景王一眼。
“你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你为了七公主,然后自做主张咯?”
“是!”
“你很聪明,其实幕后之人,几位皇子及一些高位大臣均有嫌疑。而由于殷谢两家素来仇怨,娶了殷慈墨为侧妃景王。几个皇子中,景王嫌疑是大,而你却利用灯下黑原理帮他洗脱了大半嫌疑,而且这个借口编得很合情理。”
“只是你别忘了,这个局环环相扣,琐碎,需要资料很多。殷崇亦预言浮阳地动至今不过三天时间,区区几天,你就能拿到谢家本家那么详细信息,甚至连去年挖了一条渠引水事都知道。你一个钦天监阴阳司,不过是区区从五品官儿,未免太过神通广大了一点,这让本王妃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那个一直刺杀皇室成员黑衣组织人员之一了。”谢意馨直接给他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那些资料我早就准备了,不行吗?”厉天行脸色微微一变。
“是吗?需不需要本王妃提醒你,我与晋王成亲不过半年,而七公主如果真说了讨厌我恨不得我去死话,也是这半年里说吧?你就那么闲,派人去了燕子湖就为查一条渠?还有,你也别拿七公主当借口了,要是七公主真被你喜欢上,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谢意馨不知道,她冷静,抽丝剥茧慢慢将真相一面,有多让人着迷。
而整个过程下来,各人表情不一。
君南夕站她身边,含笑地看着。
秦熙从站一处角落,落她身上目光带着点点痴迷。
帝后及一些长辈或吃惊或欣慰,当然也有一些人脸色发黑就是了。
“厉天行,一而再,再而三地欺君,朕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周昌帝震怒,特别是刚才谢意馨提到那个黑衣神秘组织,让他目光加晦黯难懂。
君南夕看了厉天行一眼,淡淡地提议,“父皇,这人明显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建议上刑。他每说一次谎,咱们就卸掉他一条四肢。如今明显是说了两次谎了,后给他一次机会。事不过三,如果他再说谎,咱们就将他四肢全砍下来,人就做成人彘。”
厉天行大概也明白这是他后一次机会了,终无奈地供出了一个人。
这个人是她爹谢昌延顶头上司侯青鹏侯刺史,一个五十几岁老头儿。
这人倒也硬气,一力承担下所有罪责。
而且他给出解释都很合理,完全没有厉天行刚才漏洞。她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了,索性就闭了嘴。
谢意馨冷眼地看着侯青鹏相熟求情下,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被摘了顶戴花翎。而厉天行也叛了被罢官然后坐二十年牢刑罚。慧元被污了名声,灰溜溜地被慧融大师带走了。
侯青鹏也算是一条大鱼了,不,一条老鱼,任上,他经常给她爹使拌子,收拾了也好。
可惜,后头殷家与景王埋得太深,牵扯不出来。
不过能有这样战果已经算不错了。虽然他们有所防备,但此次确实也是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此次能安然过关,并且有所斩获,多亏了上一世记忆,以及今天一些幸运发现。
发现明妃与慧元□,靠是猜测是直觉,她手上真是一点证据也无,能利用这点猜测达到这些目,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谢意馨可没敢奢望一下子就能把明妃扯出来。
明妃这个人,对付起来不容易,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人,她和景王估计这会也猜到自己手上并无证据了,当时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只是可惜是,就算明妃猜到了自己手上没有证据又如何?大事上做主是景王,他可不敢赌,他怕万一她真把明妃慧元两人关系嚷了出来,引得周昌帝搜查话,难保不会搜出什么见不得人东西。
景王不得不妥协,于是便有了后面这个结局。
而她也没有证据,只能双方都没办法奈何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