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蓉青一出恭房,发现外面一个人也没有,贴身丫环如儿不见了,顿时有点慌。看到离她不远地方似乎有个洒扫丫环,忙过去一问,才从她口中得知刚才如儿不知为何匆匆走了,那洒扫丫环指点下,谢蓉青有点迷糊地往回走。
不知走到何处时,她突然一个机灵,甩了甩脑袋,看着周遭,心里忍不住发毛。就这时,假山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响,接着还传出了声音。
“不行,嗯啊,一会有人来,我们就惨了。”
吴语软哝,是个女子。
“放心吧,唔,人都死去赏花了,没人会来打扰我们。来,把你腿圈到我腰上。”
“嗯,不,唔,你别这样。”
不一会,便传来啧啧声,直听得谢蓉青脸色发白。
她刚想调头离去,不料小腿似乎被什么击中了,一麻,卟通一声跪下了。接着,她发现自己动不了,吓得眼眶都红了。
可她没有出声,不知为何,谢蓉青直觉她叫出声话一定会有麻烦,所以即使现再无助,她也是紧咬着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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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雪见谢意馨一个人甚是无聊,忙说道,“小姐,可要四处走走?刚才奴婢去取水时,听人议论说长公主府坻是当初皇上请了圆慧大师设计,再由无数能工巧匠精雕细琢而成。一年四季景色各不相同,别有一番滋味呢。”
谢意馨笑笑说,“春雪,不错啊,一句话用了三四个成语,学问长进了。”
“大小姐别取笑奴婢了,这些都是刚才奴婢听到几位小姐谈论后回来学嘴,哪是奴婢学问长进啊。”春雪又问,“她们说得那么好,小姐可要逛逛么?”
“不了。”晚上不比白天,瞎逛出事可能性还是挺高,她就不去给人创造机会了。
突然,谢蓉青贴身丫环如儿一脸着急地回到院子里,找到谢意馨这仍没见着谢蓉青时候,脸色都变了。
谢意馨觉得奇怪,低声问道,“如儿,怎么了,你家小姐呢?”
如儿哭丧着脸说,“大小姐,奴婢找不到小姐了。”
“刚才她不是和你一块儿?”谢意馨拧眉,这乌漆麻黑,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可是奴婢从恭房出来就找不着小姐了。”如儿胡乱地把刚才事说了,原来她陪着二小姐去恭房。不知为何,她当时肚子也痛了起来,便和旁边一个同样是等着主子出来丫环说了一声,拜托她如果见到她家小姐出来就告诉她自己去了旁边给丫环上茅房。可是如儿出来时候,却找不着二小姐了。
谢意馨沉吟,手无意识地捋着胸前头发。突然,不知想到什么,她脸色一凛,“这事你先别声张,一刻钟左右如果我们还没回来,你就悄悄告诉夫人。记住,悄悄。”
交待完,谢意馨就带着春雪往西南方向匆匆而去,她记得那里似乎有座挺大假山。心中却想着,但愿事情不是她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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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昙花就要开了,谢夫人,你不是带了四个姑娘来,怎么就只见两个?你家大姑娘和二姑娘呢?”一位夫人状似无意问。
文氏面上笑了笑,道,“劳侍郎张夫人关心了,姐妹俩这会估计还哪个地方坐着吧。”心里却止不住地担心,刚才如儿悄悄地把事情和她说了,如今她们两人都没出现,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谢夫人,你看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就差你家两位姑娘了,还是赶紧找找吧。要不然,这瞎灯暗火,今天宴会又有那么多男子场,真出什么事就不好了。”张夫人好心地建议。
旁边,文氏交好一个夫人看不过眼了,“张夫人,瞧你这话说,知道晓得你这是关心两侄女,不知道还以为你咒人呢。”
张侍郎夫人瞪着她大声说道,“你什么意思?分明是谢家两个女儿不见了,我好心劝她去找人,不领情就算了,你还反过来污蔑我,真是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文氏脸一沉,沉声说道,“张夫人,慎言!”今儿来参加宴会人可不止是女眷,张侍郎夫人话听有心里耳里,对女子闺誉是有妨碍。
张侍郎夫人声音不小,离得近人都听到了,远也隐约听到一些。
“谢家两个姑娘不见了?”
“怎么回事?”
“你说她们去哪了?”
“别不是会情郎去了吧?”
不远处长公主也听到了消息,秀眉不郁地微拧。这回赏花宴安排晚上,若有人出事,那是大大不美。
长公主高声道,“大家不用担心,她们约摸是哪处被园子里景致迷了眼也是有。再者,也不只是缺了她们两人,本宫弟弟不也还没回来?”
“公主,还是派人找找吧。依臣妇之见,谢大小姐可不是那种没分寸人,现人不见,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有夫人如是说。
众人都觉得此话甚是有理,纷纷提议去找人。
“这样吧谢夫人,你也不必担心,我这就派人去找,咱们继续赏花。”长公主对文氏说。
文氏点了点头,这样算是比较好办法了。如果真发生什么事,被长公主人找到,还能帮忙掩饰一二。若是放任场人去找,真有什么,可管不住他们嘴。
长公主正要派人去找,负责这次赏花宴管事便带着一个丫环上来,说有事要禀。
长公主看着跪下面怯生生丫头,温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何事要禀?”
“公主金安,奴婢名叫小燕,是院子里一名洒扫丫环。刚才奴婢看到一位小姐双眼无神地往西南方向走去,奴婢叫她也不应,似乎似乎——”
“不会是中邪了吧?”有人心直口地嚷嚷出来。
“住口!子不语鬼怪邪祟。”长公主斥责。
“你确定没看错么?”长公主复又确定。
小燕一个劲地摇头,以示她所言不虚。
“长公主,咱们去看看吧?”有人提议,人都是有好奇心,何况这事被一个丫头说得那么玄呼。
长公主扫了一圈,发现不少人都眼带好奇,便点了点头。这事是禁止不了,就算她不允,这些人也会借着出恭便利偷偷去看,何必呢?再者,她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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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意馨步履匆匆,加上这里不是她熟悉谢府,根本不知道她一转弯不远处还有别人。
“主子,是谢大小姐。”
“嗯,跟上去看看。”君南夕原本微微苦恼表情因为这决定舒展了,还带着微微笑意。
谢意馨朝着假山方向走,远远她就看到有个人跌坐草地上,看那衣裳颜色,挺像她蓉青妹妹今天穿。
谢蓉青正四处张望呢,无意中看到朝自己走来大姐,眼中一喜,就要叫出声。却被谢意馨以运作制止了。
走近了,她也听到了假山那边传来动静。当下眉一皱,果然如此么?
上一世,公主赏花宴似乎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时她没来公主府,知道得不是很清楚。据说那天,汤静尘不知为何走到公主府里唯一一座假山,撞破了驸马□,而且是众目睽睽,长公主想掩饰一二都不行。
据说场面当时闹得很大,皇室脸面就此丢,长公主差点没打杀了那一对狗男女。
对撞破这一切害她颜面失汤静尘,长公主也是恨得不行。后来汤静尘长公主强硬地保媒下嫁给了一个小世家浪荡子,一生郁郁寡欢。
连汤家求情也被周昌帝一边压了下来,可见周昌帝对长公主疼爱。后还是汤家大家长汤老尚书决定下,咬牙将汤静尘嫁了出去。
可谢意馨后来想到,周昌帝对长公主疼爱不假,其中可能也有试探汤家成分。毕竟汤家皇帝心目中一直都是纯臣象征,他就想看看,为了一个女儿,汤家会如何做。其实,耿直认礼又如何,皇命难为,要你跪着时候你不能站着,让你死时候你就得咽气。反抗,只会死得惨。
而驸马和他那个青梅竹马也没好下场,长公主等大家把那事渐渐淡忘时候,驸马和他青梅竹马双双暴毙。城门口多了一个肖似驸马残废讨饭,十九楼里多了个终身不能赎身不能拒绝任何客人妓子,就算对方是个糟老头,她也得接。
这桩丑闻就是个马蜂窝,谁戳破谁受罪。这回汤静尘因为生病未来,竟然轮到她妹妹遭罪了么?一时之间,谢意馨也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破局,唯今之计,走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