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馨皱着眉,想着那些理由,总觉得兜兜转转,似是而非。isen
“想什么呢?”金从卿问,刚才见她要查殷家,他也隐约有几分猜测。
谢意馨也不瞒他,当下把她猜测说了,她知道她这表哥脑子一向好使,或许有疑惑地方他能给自己解惑也不一定。
“你说倒也有可能,如果那些刺客幕后主人是君景颐,他倒也有理由要了左寄均和李子翎命。而秦诗菡蒋沁夏碍着殷慈墨路,被除掉也说得通。只是表妹你别忘了,殷家也搭进去了一对嫡子嫡女。”
谢意馨扬扬手中信笺,笑着反问他,“如果说殷家死去那双嫡子嫡女一向与殷慈墨不合呢?”
“不至于吧?”金从卿皱眉,兄妹间打打闹闹很正常,即便有什么化不开矛盾不往来了就是,又不是生死大仇,至于置人于死地吗?
无意中谢意馨注意到小胖子肉肉身子抖了抖,一双黝黑眸子朝她看了过来。
谢意馨莫名就明白了他眼中意思,“放心吧,你再怎么和我闹,我也不会宰了你。”
小胖子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和瀚哥儿玩儿了。
金从卿看了两人一眼,然后接着说正事,“这样就说得通了。”
“表哥,只是我有点不明白。他们两个怎么就如此大胆呢,就算大家一时半会参不透这幕后黑手是谁。但这救援会是殷慈墨首创,让世家子弟前去帮忙是君景颐提出,左家和李家看重后辈城煌庙出事,殷慈墨和君景颐就不怕左李两家因为迁怒而报复他们?”两家一代领jūn_rén 物葬送于此,这两家心里不恨才怪。
“而且这两人都不是庸才,应该能考虑到这点才对啊。”
“正如你所说,他们应该考虑到这点了,但他们还是这么做了。那就说明了他们有不得不做理由,而且此事利大于弊。”金从卿层层深入,温和声音不紧不慢地分析着,“怕是他们已经预料到将来势必会和这两家对上。而左寄均李子翎两人让他们忌惮了,与其等以后他们羽翼丰满再收拾,不如趁现一锅端了。虽然除掉之后他们会有些麻烦,但我依据你刚才对他们评价,料想这两人必是心性坚韧之人,决定了便会去做,无论多么难。”
谢意馨点头赞同,确,他们是这样人。而且为了不引起怀疑,君景颐演足了苦肉计,左手手臂生生毁了,虽然还但以后都提不得重物。殷慈墨连自家兄弟姐妹她都下了狠手除去,就为了把殷家摘出来以及铲除谢家中一直和她唱反调异已,真是一箭双雕。
突然,谢意馨灵光一闪,忆起他刚才所说刺客身份。如果刺客有可能是前朝余孽,那有可能与殷慈墨君景颐中一人有牵扯呢?
“表哥,咱们能不能把城煌庙遇刺这事改编成一个精彩段子,中间把咱们猜测写上,然后让说书人京城各大酒楼里说书?”就算没有直接证据,她也要弄得他们焦头烂额,特别是殷家内宅中殷慈墨嫡母,如果知道一双儿女都是死记她名下庶女手中会有什么反应?
金从卿摇头轻笑,“如果我是君景颐他们,第一个要除掉人就是表妹你。”
谢意馨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撇嘴,他们倒想,只是她幸运躲过了罢了。
“你别忘了,这些都只是咱们猜测,不管怎么合理,都只是咱们单方面想法而已。焉知别世家眼中,大皇子没有嫌疑?秦家没有嫌疑?而且我看来,谢家嫌疑也是很大。你看,你并不比秦诗菡她们差,为何她们被毁了脸而你却只是伤背上,还侥幸地救了五皇子,你几个兄弟也仅仅只是受了点伤没有死亡,依我看刺客事件中大利益者就是你了。完全有理由让人怀疑。”十大世家利益错宗复杂,非一夕能理清,恐怕除了损失巨大左李两家之外,其他世家都有嫌疑。
谢意馨眼睛微眯,“听你这么一说,京城水是越来越浑了。”
金从卿点头,“恐怕这也是他们目之一。”
“不管,此事一定要去办。”既然水已经那么浑了,她不介意再加把力。
“这事交给我吧。”
“小姐,刚才月亮门丫头来报,表小姐朝咱们这边来了。我正让丫环拦着。”春雪进屋,俏生生地立谢意馨身后。
她所说表小姐便是王雪芝,这段时间谢意馨养病,王雪芝时不时会过来窜门儿,谢意馨也就不冷不热地招待着。哪知有一天,金从卿携小胖子来访,被王雪芝撞见过一次,然后惊为天人。每回金从卿前脚一来,她就像闻到鱼香猫儿一般后脚一到。近这两次是让金从卿烦不胜烦。
“表妹,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谢意馨忍着笑,“好吧,改天表哥得空再来。”
谢意馨与瀚哥儿起身,把两人从另一条路送到院子外,才回来。
“你家小姐我去睡一下,待会表小姐来了,你让她去花厅就好了。”谢意馨交待完,便回内屋补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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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真要出门?”春雪一脸不赞同,她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春雪,你就别罗嗦了,躺了大半个月你小姐我身体早好了。再过几日便是我那表弟生辰了,要是没有礼物给他,他能半年不理我。“谢意馨插上后一根碧玉簪子,点头,“跟上吧。”
谢意馨才出二门,便遇到了门防二管事,二管事见到她,忙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大小姐,安国侯世子又遣人送东西过来了。”
谢意馨眼中划过一抹厌烦,她以为那天清荷宴上她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不是说过他东西一律不收吗?”前段时间朱聪毓去了渠南,并不京城,可是他回来听到自己受了伤就三番五次送东西上门,都是一些贵重药材或者一些打发时间小玩意儿,都被谢意馨毫不犹豫地退了回去。他本人还想亲自上门,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