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业火红莲,生命所造善业恶力均于其中,让你一一遍历,如率姓而为,顺自己欲望,自然在其中步步上升,享无穷极乐,最终超脱其上,成就无上魔道;如一心守所谓正道,那么,身在业火中锻烧,就是你的元神,你的法身也不能摆脱,终被业火锻成飞灰,身死道消,你自选择!”波旬的声音在邵延耳边响起。
邵延平静地笑了,这一刻,他心中却是恬淡,一种宁静,生死关头,邵延内心一丝未动,邵延数千年来不断纯化内心,此刻却见功行,邵延并未回答,只是平静向四周望去,四周一片火红,向上看去,甚至可以看到天空中白云浮动,好像纵身一跃,就能出了业火红莲,邵延却清晰看到那数不清的空间如淡淡水波一样,如果纵身一跃,立刻就跃入那数不清空间海之中,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而其中任一个空间,恐怕都是危险重重。
邵延见暂时无法出去,反而静下心来,由于邵延心态几乎没有波动,业火红莲反而未曾被引发,一切都平静如常。波旬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由苦笑,看来自己还是小看此人,业火红莲居然平静如斯,对方心理无一丝情绪波动,当然不能引发业火红莲,这样下去,对方在其中就是一百年,也不能影响起分毫,看来,只能自己引发。
想到此,波旬意念一动,顿时无数肉眼看不见的业力悄然而动,无形业火燃起,没有丝毫热量,却自然勾起生灵内部业火,生灵就会刹那间坠入业力之中,种种业报产生,如不阻止,时间一长,生命自然骨髓枯干。
邵延内心透澈,自然对一切感觉得清清楚楚,心头一动,一颗白骨舍利现,一切业火顿时纷纷缠上白骨舍利,反而帮助邵延进一步纯化白骨舍利。邵延盘坐其中,连庆云都未现,头顶碗口大的一颗白骨天魔舍利,层层空间激荡,种种美妙不断出现,将邵延护定,那无形的业火在天魔舍利光华下,自然现出朵朵红莲状火花,花中现出人生种种得意,种种悲哀,种种失落,种种善良,种种罪恶等等,凡生命一切美好和丑陋都在展现,而白骨天魔舍利却以此为营养,在业火锻炼下,更加晶莹剔透,质地开始如骨,渐渐好像如玉。
波旬见此一切,却是笑了,对方居然借红莲业火来锻其那颗奇怪的天魔舍利,不错,这样天魔舍利是越来越佳,不过,这样的话,他也离天魔越来越近,都不需要自己诱惑,既然这样,那就帮他一把。波旬并没有加大红莲业火,反而更加平稳对天魔舍利进行锻炼。
转眼间四十九曰过去,天魔舍利变成无色又变成其他颜色,反复七次,最终嗡的一声,彻底无形无色,转眼间又重新出现,又恢复了白骨之样,就在这一瞬间,天魔界似乎整个震动起来,邵延只感到一股奇特的意志向心灵深处而来,其宏大深邃,似乎生命真正意义在其间,却勾连人最原始的冲动,生命延续繁衍,生生不息的奋斗,都是一种顺则生命不断繁衍的冲动而起。邵延知道,这是真正走向另一端意志,是一种魔的意志,并不是一种丑陋见不得光的精神,而是一种也是堂堂正正的意志精神,不过如果让它占据自己的精神,自己精神将不再纯粹,这是一种奋斗,一种不断增加的精神,而邵延的道却是一种精神上损之又损,以至于无为,最终归于一种,惟有空空是大道,邵延坚守内心,此种意志不容进入分毫,想将这种意志纳入天魔舍利,魔道意志允许存在,却不能沾污自己心灵,不然自己真的坠入魔道,甚至法身都受到影响,最终真的成为天魔,凭邵延现在功行,甚至进一步就是无上天魔。
这一切变化,波旬当然洞若观火,不由露出微笑,见邵延抗拒这种意志,摇摇头,到了这个程度,反抗还有什么意义,如不想成魔,当初就不应该迈出这一步,释迦当年,一开始就不受诱惑,作为天魔之主的自己,当然拿他没有办法,现在居然敢跨出这一步,而且居然想凭意志战胜这股意志,不知道这股意志是整个天魔界的意志所化,如何与之相抗。
“邵延,你就不要抵抗了,还是自然和这股意志相合,你在极短时间内,就可能成就无上天魔大道,这也是一种超脱之道,何别一定拘泥仙道呢?”波旬的声音在邵延心中响此,邵延守定内心一点清明,暂时无虞,回过神来说到:“魔主,我的愿非是成魔,也非是成仙,我只求大道,我自有自己的路,纵是身化飞灰而心无悔,魔主,你就不要劝了!”
“好,好!想不到你心如此之坚,可惜,你不该跨出此步,算是自绝前途!”波旬淡淡地声音在邵延内心想起,邵延顿觉那股意志如决堤的洪水,又一次狂卷而起,邵延心灵却如礁石,屹立不动,波旬心中也是暗赞,念头一动,种种诱惑而生,各种天魔色相,种种财富权势,更有超脱大道之上的诱惑,邵延好似一个无知孩童,这一切在心灵中演出,却懵懂不识,波旬倒一时无可奈何,让邵延成魔,却是意志上较量,对波旬来说,灭掉邵延这个愿身却是容易,但诱惑使之成魔却不是那么容易,一时间,意志较量僵住,波旬时而以种种成就,种种享受,种种妙相引诱,挑动邵延内心各种欲望;时而以种种大恐怖,或地狱,或刀兵,或亲近之人蒙难等等,来让邵延内心产生恐惧,以图突破;时而以种种残暴之相,以挑动邵延的心中正义,偏偏邵延心内如金刚石,不能动邵延内心分毫,就这样,不知不觉就是一年,邵延依然如暴风雨中礁石,似乎亘古长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