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谷约三里的地方,邵延和众人都满意这个地方,两侧山坡平缓,树木越靠近谷底越稀疏,在后方约二里处,却山谷中最狭窄的地方,两边陡崖峭立,只容一车通过,在此外只需准备木石推下,既能截住退路,又能阻挡追兵。
而此外平缓,坡上林中,可以埋下骑兵,当对方到时,顺势冲下,转瞬即到,借下冲之势,出其不意,即使千人队伍,亦易冲乱,救人之后,如果对方人多,可从山坡而上,从容遁入林中,如果人少,向前冲去,三里路用不了一杯茶的工夫,就可冲出谷口,扬长离去。不到一个上午,布置停当。众人隐入山林,开始等待。只留两人在谷口监视。
偶尔有行人和一两支小商队通过山谷,众人隐藏得很好,没有人发现,同样,众人也没有留意行人和小商队。时间已过午,在平阳城探听消息的三人回来了两人,还有一人继续在监视。
两人带来的消息是由两百人押送,为首是地方驻军的校尉,武功并不出众,从直道出发,每车十人,共二十车,傲雷兰囚车居中,明天上午应能通过山谷。
听到消息,邵延皱起眉头,韩国忠见此,问道:“徐先生,有什么不妥?”邵延道:“如果押送人数在五百人向上,就没有什么问题,现在人数太少,恐怕其中有诈。”
林韵柔不解地问:“先生,人少不是好事吗?”
邵延见其他人也注意听,解释道:“这个案子涉及到燕王外戚被刺,现又牵连到傲雷将军之事,实非平阳太守所能处置,犯人身份的敏感和重要,整个押送不容有失,此理平阳方面不会不知,重兵押送才是正理,现在只有区区两百人,实在说不过去。其中必有阴谋。”
韩国忠问道:“先生以为会有什么阴谋?”
“这一路上,唯有二龙山山谷是最有可能出事,平阳方面不会想不到,鉴于傲雷兰小姐身份特殊,对方必然防范与傲雷将军相关的力量出手相救,甚至想用傲雷兰小姐为诱饵来调大鱼,一是秘密埋伏,现在我们在此,如果对方事先在此做手脚,应该瞒不过我们。二是将押送队伍折成两或三部分,先开发一部,中间为此二百人,后面再跟一支,如果我们动手,只要中间二百人支持一会,前后夹击,则我们很可能束手就擒。”邵延分析着最坏的一种可能。
众人听了,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真如邵延所说,这个阴谋的确歹毒。韩国忠细想了一下,这种可能很大,不禁又问道:“如果如先生所说,我们如何做,先生教我。”邵延道:“现在必须搞清敌人布置,如果清楚,就很好办。我们布置那处木石断路足够阻挡追兵一段时间,足够我们救人和撤离,在我们前面一路却是难题,从刚才两位带来的消息来看,前面并无前导部队,有一种可能,就是从幽京方面调军,离二龙山谷出口最近城市锦龙城只有两百里,如果先派一人,足以调一支队伍来山谷出口接应,两位兄弟,还是要辛苦你们一趟,你们今天晚上出发,一人向南,一人向北,务必在明天辰时之前探明有无jūn_duì 来此,特别是锦龙城方向。”
两人应了一声,先下去休息了。
傍晚两人刚出发,自平阳出来就跟踪押送车队的最后匆匆赶回,带来的消息验证了邵延的担心,在押送车队的后方跟上一支jūn_duì ,刚从平阳出发时,相距五十里,到傍晚,押送车队进入驿站休息时,此jūn_duì 在驿站后方十里处安营,此jūn_rén 数五百人,全为骑兵,为首的是平阳副守备张禁。
韩国忠对邵延说:“徐先生,正如先生所说,平阳方面的确布下一个大圈套,先生还有什么布置?”邵延笑道:“此一路,本在预料之中,相距十里已是极限,如果太近,对方恐让营救者发现,因此,不会再近。十里路,凭战马速度,虽一个时辰的十分之一时间,加之我们以巨木乱石阻断山路,最少可争取半个时辰时间,这一路不足为患,我担心的是山谷出口是否有jūn_duì 阻路。”
“如果有jūn_duì 阻路,该如何?”韩国忠问道。
“如果有jūn_duì 阻路,一是硬闯,二是走小路,从山林遁走。硬闯危险大,一旦过去,可以在短时间内返回跃虎山;如走小路,则可能耗时较长,相对安全。不过,还有一法,只怕……”邵延停住不说。
韩国忠的兄弟卫天雄急了:“徐先生,有什么难处只管说,用得到兄弟们的地方,兄弟们毫不犹豫,那怕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邵延这才说道:“只需数位兄弟冲出去,其中一位假扮女子,冲出山谷之后,沿山脉窜逃而走,应能引走jūn_duì ,只不过,这一来,这几位兄弟将凶多吉少。”
立有数人嚷了起来:“徐先生,如有需要,只要救出小姐,我们死而无憾!”林韵柔又一次感受到凡人中重义轻死的豪情,心中似隐隐有所感悟。邵延不觉也有些热血沸腾的感觉。
韩国忠借此对邵延说:“徐先生,明曰人手安排还请先生下令。”邵延立刻推辞道:“韩将军带来的各位英雄,还是将军安排,我并不完全了解各位所长,安排不一定合理。”韩国忠一想也是,今晨勘查埋伏场所时,已详细讨论过如果进攻救人,所以韩国忠很快安排停当,邵延和林韵柔却是后方人员,邵延未有什么表示,林韵柔却不高兴了,当下对邵延说:“先生,为什么不安排我的任务?”
韩国忠忙解释道:“清儿小姐和徐先生一样,是我们贵客,怎么能让你们冲锋陷阵呢!”林韵柔噘着嘴说:“我知道韩将军看不起我,我要和你们比试,看我能不能去救傲雷兰姐姐。”
邵延说话了:“韩将军,我这位书僮曾得异人传授,一身武功少有对手,各位可以比试比试。”邵延见林韵柔已生争胜心,修道之人,必须看破此心,然而,如果连此心都未曾有过,如何看破,曾经沧海才能难为水,不经沧海如何能谈什么难为水,古时,许多深山中高僧一入红尘,往往道行被破,这是缺少尘世炼心的原故。邵延见林韵柔争胜心已生,故反而助长之。
林韵柔取出形意大枪,众人一愣,这是什么戏法,不怪徐先生说她得异人传授,看来不是虚话。不过,一位小姑娘手握一根比她高得多。
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不愿上场,韩国忠实在没办法,随手一指:“你上!”这位苦着脸:“徐清儿小姐,你先请!”林韵柔一看,又是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心中有气,当下不客气,就一枪,这一枪是如此惊艳,众人只觉眼前似亮起一道闪电,枪尖已停在他的咽喉前,而这位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这一枪,确立了林韵柔在众人心中地位,军中本以实力论。林韵柔这才说:“韩将军,我能不能做个先锋。”
韩国忠忙不迭地说:“能做能做,这次行动你就是先锋!”林韵柔这才罢休。
一夜无话,天刚亮,两位斥候先后回来,平阳方面,也是南路,和昨天情况一样;而北路,也就是幽京方向,却没有发现任何jūn_duì ,斥候向北前进了近二百里,几乎到达最近城市,依然没有以现任何jūn_du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