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怎么了。”因为感觉到了惜离的异样。溧阳也止住了泪水。她与惜离相互沉默了一阵。小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阴郁。
“感觉到了么。”惜离轻声问着。为溧阳抹泪的手也渐渐放下了。
“嗯。好强烈的杀气。竟然是冲着咱们这边來的。”溧阳点了点头。忽然冷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冷。简直和刚才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娃娃判若两人。“仙子。我看他们。多半是冲着屋子里那两个人來的。”
“……那我们该怎么办。现在走。还來得及么。”
惜离眉头一蹙。显得很是苦恼。她自然不是怕与这些穷追不舍的凡人交锋。可是既不能伤人更不能杀人的她。又如何能够保全鸩和鸠的性命。
“还能怎么办。他们现在在五里地之外。不如咱们找个由头。陪着那两个残兵败将一起撤好了……至于这里。便烧了吧。”溧阳耸了耸肩。说出來的话听在惜离耳朵里。只觉得异常沉重。
“……也只好如此了。”惜离侧过头。看了那座小院看了好久。这才像是下了决心一样地重重点了点头。
见到惜离已经应允。溧阳率先便进了小屋。鸩本來还在给鸠喂药。他们二人身边还放着他已经准备得当的一些行李。实在是少得可怜。见到溧阳突然闯了进來。后头还跟着惜离。他便将药碗先放下了。“洛姑娘。您这是……”
“我跟你走。他们來了。还有五里便到。咱们得离开这儿。”惜离垂下眼睑。扇形的睫毛在她的脸上画了一道好看的弧形。
鸩张了张嘴。虽然表情不明显。倒也看得出來他对惜离说的话觉得诧异非常。“……他们是……”
“要追杀你们的人。我和姑娘商量过。此地不宜久留。若是这位官人不想就此连累了附近的乡亲百姓。还请快些跟咱们來。”见到鸩犹豫踌躇。迟迟沒有做出个决定出來。溧阳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说话间就将她与惜离二人的行李收拾得当了。
这样斩钉截铁的动作。让鸩与鸠禁不住面面相觑。或许是李洋说的最后一句话太有分量。眼下虽然他们二人都心存疑虑。却在短暂的对视之后。都选择了相信面前的这两个女人。
“……还请姑娘带路。”只见鸩对着惜离一抱拳。便将鸠从床上扶了起來。二人相互依靠着走出了小院。
惜离待几人走尽之后。又默默地打量着屋子里的摆设良久。这才出了屋门。头也不回地往院外走。不远处。溧阳与鸩正背着包袱等她。
“走吧。”惜离淡淡地说着。便上前來帮鸩一起扶着行动不便的鸠往前去。
鸩抿了抿唇。走了几步。又甚是不安心地问了一句。“那你的院落怎么办。”
“……不要了。”
惜离沉默了一小会儿。如是回答着。说來也巧。这边她刚说完话。那边院落便慢慢燃烧起來。到最后。火势冲天。烤的几人的背后都有点疼。
鸩忍不住回头一瞧。都被这一发不可收拾的火势给吓了一跳。只见那颗陪了洛惜离几个晚上的参天大树也跟着燃烧起來。粗大的树干似乎要与自己悲惨的命运激烈对抗。便迎风而立。随风剧烈摇摆着。却沒想到。如此一來。火势更大。
不知怎的。见着那颗大树轰然倒塌的一霎那。鸩只觉得心很是猛烈的一痛。
随着一行人的渐行渐远。那近在眼前的火光也愈來愈远。最后化作一点光。终究还是消失在了他们身后的地平线后。鸩回过头。瞧了一眼惜离的侧脸。见她正一心一意地扶着鸠往前走。一时之间。愧疚之情溢满了他的心田。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排解。
“……对不起。”突然。他声如蚊呐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惜离这才侧过头來瞧了他良久。半晌。才将视线又重新拉回到前进的道路上。
“不碍事的。”
惜离说道。话毕。二人便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之中。一路上。谁都沒有再多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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