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回家。”李小幺声音低的几不可闻,苏子诚皱着眉头,李小幺闭了闭眼睛,深吸了口气,轻轻从苏子诚怀里挣脱出来,看着小厮吩咐道:“慢些轻些,送到柳树胡同李家。”说着,慢慢转过身,看着西安问道:“水生哥这手多长时候换一次药?是请大夫还是用你的药?”
“这会儿一个时辰就要换一次药,用小的药好些,还要??????”西安忙拱手答道,苏子诚打断了西安的话吩咐道:“你跟过去侍候着,要用心。”西安干脆的答应一声,忙站到了软兜前方,吕华仔细的瞄着苏子诚和苏子义,听了苏子诚的吩咐,伸手解下自己的荷包,取了只极精致、极小的玉匣子出来递给西安道:“把这个拿上,里面有两粒药丸,是我们上清门救生续命用的,有些奇效,回去温水给魏二爷服下,另一粒十二个时辰后服下。”苏子诚舒了口气,指着玉匣子,看着李小幺温和的解释道:“这是上清门的圣药,有起死回生之效,平常一粒就极难得,有这两粒,魏水生身子很快就能康复,你别过于担忧了。”
李小幺冲着吕华郑重的深曲膝谢了,又团团曲膝谢了众人,低着头,扶着魏水生的软兜示意小厮下去,苏子诚下意识的跟了两步,苏子义伸手拉住他,皱着眉头低声说道:“你去无益。”郭敏达焦躁而急切担忧的盯着苏子诚,见苏子义伸手拉住苏子诚,掩饰不住的松了口气,满眼希冀的看向苏子义。
水岩和水桐拖着依旧直直盯着魏水生的水莲,踩着血泊退到梁王府看台,水岩用力拍打了几下水莲的后背,低声责备道:“莲妹!醒醒!你看看!”水莲喉咙里咯咯作响,死死拉着水岩哭问道:“他不会死吧?”
“不会!你看你!你!”水岩一边答着水莲的话,一边转头四顾,跺着脚叹着气,俯到水莲耳边低声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刚才??????象什么样子?往后你还??????怎么嫁人?唉!好了好了,魏二爷没事,就是断了手,歇一阵子就好了,就是手没了,唉!还是右手,你赶紧回去吧,请太医诊一诊,你吓坏了!真是,你?!”水岩跺着脚说不下去了,烦恼的胡乱挥着手,水桐叹了口气,冲着水岩曲膝道:“二爷也别烦躁了,事已至此,且听天由命吧。”水岩深吸深叹了口气,水桐垂着头招手叫过胆颤心惊的丫头婆子们,扶着水莲下了看棚,遣个婆子往她府上送了信,带着她径直往自己府上回去。
李小幺扶着魏水生的软兜小心的下了楼梯,南宁垂手站在楼梯口,满脸懊悔自责的看着李小幺,李小幺却仿佛没有看到他,目光茫然的越过,落到了跌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月亭、玉砚和头跄着地的范大娘子身上,南宁顺着李小幺的目光看着三人,又转头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李小幺的神情,李小幺的目光由茫然渐渐冷漠阴狠,缓缓转过头,扶着软兜示意众小厮穿过看棚,在众多护卫的拱卫下,一路往柳树胡同步行而回。南宁抱拳胸前,眯着眼睛盯着畏缩成一团的范家三人和晕迷不醒刺客看了一会儿,淡然吩咐道:“大林带人去抄了柳树胡同范宅,记着,千万不能惊动隔壁李府,若走脱一个,或是惊动了李府一丝,你也不用来见我了。”站在旁边的梁王府护卫头目大林抱拳应诺,出去点了几十个人疾奔柳树胡同而去。
南宁长长呼了口气,上看棚示意了明珠,明珠低低和苏子诚禀报了几句,下了看棚,和南宁一起,带着几个小厮和众护卫,提着刺客和月亭、玉砚、范大娘子三人上了车,往梁王府刑房审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