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对小五极有情份,二爷那样的孤僻性子,对哪家姑娘也没假以颜色过,唯独对小五极不一般,若是??????小五进了二爷的后院,照小五的心计眼光,只怕比姑姑都不差多少,钱谦和俞远山等人看来是要投靠依附于小五,他们后头,还有那十几个归老的梁地六部旧员,这牵牵连连一张网就能笼了大半个梁地去,有那样的心计眼光,有这样的外援,还有美貌,郭三娘子美是美极,可跟小五一比,总觉得少了份逼人的灵动,小五那双眼睛,咳,就是自己,若没有二爷那双眼睛盯着,自己??????也难把持,又想远了。
水岩抬起折扇重重敲着自己的头,小五和水家可是缘份不浅,水桐是她救的,莲妹和她情份极好,自己和李大等人,也一向交好,若是??????小五若是进了二爷的后院,这下一代还愁什么?水岩怔怔的想出了神,呆了好半天,水岩猛的转过身,几步转到桌后坐下,也不叫人,自己飞快的研了墨,提了笔,飞快的写了封信,细细封好,装进红铜信筒里,封了封漆,扬声叫了小厮挑云进来吩咐道:“你回去一趟,把这封信亲自交到安远侯府大老爷手里,记着,一定要亲手交给大老爷!”挑云忙重重答应一声,伸手接过红铜信筒,小心翼翼的放进怀里,又听水岩吩咐了些别的事,告退出去,急着收拾了行李,要了马,离了行辕往开平府赶回去。
李小幺的行程游哉悠哉,路上听说有一处樱桃园出上好的樱桃,这会儿又正是樱桃成熟的好季节,李小幺竟让人专程绕了十几里去园子吃樱桃,吃好了又买了几大筐,转到镇上寻了家酿酒作坊,请人家洗净揉碎,封到七八个一尺多高的瓮里装到车上,一来一回,足足耽误了一天半,才重又回到往鹿港去的路上。
长远骑在马上,一肚皮闷气的看着最后一辆车上那七八个泥瓮,狠狠的盯了一阵子,点着车子,转头看着南宁闷气道:“你看看这慢的,比老太太挪的还慢!这么走,什么时候才能赶到鹿港?”
“姑娘说了,若是走的太快,颠的太厉害,怕这酒酿坏了,你看你,姑娘都不急,你急什么?”南宁玩着鞭子,慢条斯理的说道,长远抓着鞭子胡乱来回弯着恨恨道:“这倒好,请了七八个大爷在车上!”
“你还是少抱怨,要是让姑娘听到了,回头让你抱着这酒瓮赶路,那才真正叫大爷呢!”南宁瞥了眼长远警告道,长远手里的鞭子呆了下,‘哼’了一声倒没反驳,这事,姑娘真能做的出来!就是这酒,不也说了么,是酿了带回去给爷尝尝的!
“不是我抱怨,一共两只信鸽,在扬州放了一只,临行前又放了一只,咱们这么个赶路法,等赶到楚州还不得走一个月?这一个月里没有半分音信,我怕爷着急,回头姑娘也有不是。”长远烦躁的低声说道,西安转头看了眼长远,又转眼看着南宁,南宁瞄着两人,冲着西安努努嘴道:“你跟他说说。”
“我没什么说的,反正出来前我从爷那里领的吩咐是万事听姑娘调遣,那就万事听姑娘调遣。”西安上身随着马步摇晃着,晒着太阳,半眯着眼睛懒洋洋的说道,南宁笑起来:“我也是这么领的吩咐,你呢?”长远闷‘哼’一声没有接话,南宁用手里的鞭子捅了捅他,低声说道:“你就别多操心了,第一,姑娘的事不用你操心,第二,爷的事也不用你操心,第三,姑娘和爷的事更不用你操心!”西安眯着眼睛笑出了声:“南哥这口齿伶俐多了。”
“算了算了,算我瞎操心!万事只随姑娘!”长远夺过南宁一直捅着他的鞭子又转手递给他,一脸烦恼的说道,西安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南宁说的对,咱们做下人的,只管照主子的吩咐做到一丝不错,瞧爷那意思是最好赶紧回去,越快越好,可也说行程由着姑娘安排不是?你看姑娘这意思,一路游山玩水,吃好睡好,难道你真敢押着姑娘一路急行军赶回去?就算姑娘不说话,爷也饶不了你!”
“姑娘做事考虑深远,不是你我能看的懂的,行了,你就收了这份心吧,跟着姑娘,该立的功也立好了,这会儿姑娘让你吃好你就吃好,让你玩好你就玩好,听吩咐做好差使就是!”南宁笑劝道,长远抬手揉开紧皱的眉头一边点头一边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