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忽然得了一大笔银子?什么时候?”听了容五回禀,霁云一下坐直身体。
“就两天前。”容五道,“那送银子人很是神秘,无法探查出他来历。”
两天前不正是三哥失踪那天吗?而好巧不巧,周荣就得了这许多银子……
“把那个周荣给抓过来。”霁云森然道。
武家铺子早关门了,周荣这几日倒是清闲,姐姐那儿事他也听说了,只是大楚世情,凭他容家再是势大,那容清莲后还不得乖乖回家。姐姐手段,又何须自己操心?
倒是自己,趁空闲功夫寻两间上好铺子是正经。
恰今日有人来,说是街北角那处铺子主人这几日正寻买主。那个地方周荣倒也知道,位置也算不错,但因主子懒怠,生意并不十分好。周荣却自信,若是自己得了,凭自己手段,绝对可以让它成为旺铺。
周荣大模大样进了店铺,很是挑剔打量着店里,倒还干净、亮堂,唔,这幅字画倒好,待会儿要和店家说,可是要留下来……
正思量间,一个小二殷勤过来:
“客官,您想要些什么?”
“你们店铺不是要卖吗?”周荣老神神道,“把你们店主人叫来,就说这铺子我要了。”
“是吗?”小二很是惊喜,忙忙就往后跑,很又跑回来,对着周荣点头哈腰,“啊呀,贵人后面请,您不知道,我家主子病都起不来了,还要劳您驾……”
周荣很是享受这种被高高捧着感觉:
“这样啊,那好吧,你前面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往后院而去。后面和前面相比,又是别一番风景,竟是种了很多奇花异树,便是这般时节,竟还有花儿绚烂开放。
周荣看高兴,愈坚定了要把铺子买下来念头。只是都这半晌了,也不见店主人出来应酬,便有些不太高兴——自己这样大主顾上门了,那人便是再如何,也该出来迎候了,当即凉凉道:
“我说小二,你们掌柜架子还真是大呀——”
影墙哪儿却忽然转出一个人来,站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周荣:“是吗?周大掌柜好难请啊。”
望着那一身华衣美丽女孩,周荣浑身冷汗一下下来了,不由自主“噗通”一声跪倒地:
“容,小姐——”
忽然意识到不妙,仓皇起身转头就想往外面跑,却比两柄锋利宝剑指住咽喉。
“怎么,不跑了?”霁云终于出声,“既然不跑了,那就请进来吧。”
房间呼拉一声打开,周荣只看了一眼里面情景,就吓得魂飞魄散——地上还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可不正是前两天和自己一块儿喝酒太子府人?
他们旁边,还随随便便扔着些断腿残肢。
看侍卫上前,如同扔破布娃娃一般把那些人堆到角落里,周荣顿时瘫地上呜咽出声:
“小姐,小姐饶命啊——是我,是我姐姐不好,跟小,跟小,无关啊——”
“是吗?”霁云眼中全是寒冰一样冷厉,“那,我三哥,傅青轩呢?”
“啊?”周荣视线开始乱转,哀声道,“小,小听不懂,小姐说些什么——”
“是吗?”霁云声音没有半点儿温度,“既如此——”
忽然掏出一枚金针,极戳入周荣腰间,周荣只觉一阵奇痒传来,刚呵呵笑了几声,那奇痒却又变成奇痛,那痛真是渗入骨髓,仿若一万把刀正一点点刮去血肉……
“啊——”周荣声音恍若鬼号,痛到极致,□早已大小便shī_jìn ,一个侍卫忙步过来,想要把周荣拖开,却被霁云拦住,“我要亲眼看着他受折磨。”
只要想想三哥会承受什么,便觉得怎样折磨眼前人都不够!
眼看霁云又拿了根金针恍若索命阎罗般一步步走来,周荣终于崩溃:
“我说,我说,是太子,是太子,让我做——”
霁云几乎目眦欲裂,竟果然是,太子吗?
“主子——”一个侍卫忽然跑了进来,神情有些紧张。
“什么事?”
“有官兵围住了店铺。”那侍卫压低声音道,“领头是巡城将军凌孝。”
“凌家人?”竟然是皇后娘家人吗?
“主子——”又有一个侍卫跑进来,脸色难看,“后面也被包围了。而且,那些人还俱是高手。”
看对方身手,必是太子铁卫,攻势之凌厉竟是比他们犹有过之!竟是把间铺子围得和铁桶相仿,怕是连只蝇子都飞不出去!
怪不得自己这么容易就抓到周荣,原来,竟是太子阴谋吗?
当真是歹毒!
凌孝大马金刀高踞柜台之上,神情诡谲难测。世人都说容家世女是天上善财童子下凡,自己看着却是蠢材一个,都说头长见识短,这容霁云就是一个。
容家世女说简单点是单纯,竟然对自己一个下人都这么掏心掏肺,说难听点根本就是愚蠢,居然为了个傅青轩,就把自己置于这般进退维谷险境。
不过也幸好容霁云关心则乱,不然这事若是容文翰处理,必会现周荣这条线索,委实太过明显。
今天一早就收到太子府传信,说是昨夜忽然有人夜探太子府,还有往日和周荣联系大管事突然失踪,而方才,自己是亲眼看着周荣进了这间铺面再也没有出来。
即便那大管事已遭不测,只要周荣出面指证,也势必要容霁云身败名裂!
太子府不过折了一个管事,能毁了一个容府世女,委实是占了大便宜。
听说那容文翰是极疼这个女儿,再加上武世仁也去闹一下,到时候就有得热闹看了!
正自想得入神,忽听有人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