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大多数人都已经起身完成作品。
明媚阳光倾洒而下,映衬着姑娘们娇柔容颜越发清丽许多。
梁希宜垂下眼眸,不由得心底佩服陈诺曦统筹安排,竟是把一场普通诗会,组织成科举考试般让参与者心生敬意,无比重视。
梁希宜默不作声看着众人随同白若羽发言,各抒己见,安静聆听。
白若兰悄悄坐她旁边,拍了下梁希宜手臂,小声嘀咕:“希宜姐姐,出来一下。”
梁希宜怔了片刻,见大家讨论气氛十分热略,就连调皮捣蛋秦宁襄都听进去了,没人注意到渺小自己,索性同白若兰慢慢远离了热闹人群。
白若兰拉着她跑到冬园门外,抚着胸脯,道:“真是闷死我了!”
梁希宜好笑扫了她一眼,说:“你就不能老实待会?我刚才看你前面作诗时候左扭右扭,可是被什么难倒了?”
白若兰脸颊微红,道:“别提了,总之我是肯定入不了次试。”
梁希宜无语摇了摇头:“你姐姐是判题人之一,怕是为了白家颜面也会让你撑到次试。”
“啊,不会那么倒霉吧!”白若兰夸张长大了嘴巴,她可不想再来这受罪了。
两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顺着小路向院子中间湖水走去。
兰秀园初是一座王府,因为当时老王爷特别怕热,就院子里挖池子。后来他后代依次扩建池塘,形成了如今院子中央望天湖。夜幕降临时候,昏黄月光倾洒而下,整座湖水仿佛被笼罩起来,神秘幽然,湖水波光粼粼,犹如图上金锭,从佛法上讲,有聚拢财源,福运兴旺之意,便给皇家找个借口收回府邸了。望天湖四周,环绕着春夏秋冬四个庭院,很是有一番情趣。
白若兰走着走着被脚下什么绊了下,差点摔个跟头。
梁希宜低头看下去,“啊”一声后退了两步。她急忙回头捂住白若兰想要狂叫嘴巴,强迫她不许说话,转身跑向东北角树木之中,躲一块大后面。
被鲜血浸染土地上躺着两个身着黑衣男子。
白若兰浑身哆嗦起来,紧张兮兮小声说:“我,我们该怎么办。”
梁希宜摇了下头,食指放唇尖,不过一小会就有脚步声从望天湖那头传了过来。
梁希宜和白若兰脸色苍白,不敢移动半步,听着背后动静像是清理两个人尸体。天啊,他们这是遇到了什么?若是被人发现,会不会被灭口额。= =!
从脚步声来判断,人数大约三四个,今天防护主要是三公主和欧阳灿人,莫非这事儿和皇家有关系吗?梁希宜闭着眼睛,心底不停向佛祖祈祷,她过几日一定去庙里烧烧香,贡献香火钱。
对方似乎是收拾完了,耳边传来离开动静,然后一道纤细悦耳声音响彻整个空场。
“五皇子,你明知道今日我们这里有诗会还故意将人引到此处,留下线索又杀人灭口,可真是对我‘关爱有加’。”女子声音淡淡如同平静湖水,隐隐约约透着几分讽刺之意。
男子没有应声,但是那句五皇子称呼,着实吓傻了梁希宜和白若兰。完蛋了,居然事关皇子。
梁希宜不敢抬眼去看说话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模样,或许是出于对自己声音敏感,她就是莫名觉得那个女子就是陈诺曦,而且唯有陈诺曦会穿梭于各个庭院,有不被人注意时间。
五皇子,岂不是如今受皇帝宠爱贤妃之子,黎孜莫吗?
“好吧,你定要说不过是仰慕我听说我回京了,迫不及待过来看我对不对?”陈诺曦紧了紧厚实袄袍,脸颊皮肤仿若凝雪,眉眼扬起,目光亮亮看着站她面前黎孜莫,嘲讽道:“若是此次诗会防护不是三公主布置,你会将皇帝安插你身边细作弄死?怕是回头还要继续装你孝子,企图将事情推到皇后娘娘身上吧。”
五皇子穿着一身蓝色长袍,玉面俊容始终看不出心中所想,漂亮仿佛湖水般深邃目光,随着陈诺曦言辞越来越亮,终于忍不住扬起唇角,轻轻笑了起来。
陈诺曦眉头微微皱起,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说:“你就不怕老皇帝问你为何跑到了兰秀园?明知道这头都是皇后人还故意贴上来,活得不耐烦了?哦,对了,你就又会把我推出去,思念我,仰慕我,想要看我一眼?呵呵,黎孜莫,你莫要逼人太甚,如果说二皇子对我尚有几分真心实意,你却是纯粹瞎胡闹。这世上女子也不见得比男子傻多少,这是我第一次,也是后一次同你明说,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