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老太君寿宴供年轻人消遣地方分为东西两堂,男子东堂,西堂是女眷们交流场地。
欧阳灿一身白衣,身上披着面圣时皇上赏赐大红袄袍,墨黑色发丝束脑后露出高挺鼻梁和冷峻面容,倒是以一种凌厉之势呈现众人眼前。
凡是东宫身后一些官员后代都会主动围过来同他打招呼应承。欧阳灿虽然不耐烦这些却也被母亲曾经再三嘱咐过,表现还算得体。
欧阳灿大丫鬟落云佯装成秦府丫鬟去后院请了梁希宜,不过梁希宜本着不轻易和任何人走原则回绝了落云传话,所以欧阳灿心情有那么一点点小小不爽。
他原本不过是试探一下,不见得非要见到粱希宜。可是对于梁希宜刻意疏远不耐态度他非常有意见,从而变得必须要把她给揪出来,否则就是打心眼里不痛。
想他欧阳灿西北也算是嚣张彻底恶少,哪里有谁敢他面前说个不字?何况他看来,梁希宜误揍了他一顿他不和她计较也就算了,梁希宜却还拿乔起来,她凭什么呀!
欧阳灿越想越生气吩咐落云去打听梁希宜哪里具体位置,感觉到右手有谁拉住了自个往角落处走,他忍不住使劲挥了一下便听到一声闷哼。
“你想死啊,欧阳灿!”某人低吼捶了一下欧阳灿背部。
欧阳灿回过头,待看清楚眼前灰衣男子面部时不由得愣住,这不是他昨个刚刚宫里见过三公主吗?若不是这几日他天天被姑奶奶叫去宫里,也不至于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你怎么打扮成这副鬼模样这里!”欧阳灿一心记挂着粱希宜,着实懒得应付三公主黎孜玉。
黎孜玉听他厌弃口气,不由得有些恼怒道:“你才鬼模样!”
欧阳灿见他拉拉扯扯揪着自个怕引起他人注意,急忙躲到没人地方说话:“你想干什么?”
黎孜玉望着欧阳灿一脸不屑,低声吼道:“欧阳灿,你注意说话态度,我好歹是你长辈!”
欧阳灿顿时蔫了下去,认真算起来三公主是他爹表妹,他还要叫这个同龄人一声姑姑。不过他可是相当有原则,他自认同黎孜玉没什么交情,两个人算起来还不如他和白若兰相熟,所以他是不会帮她做任何事情。
不过……黎孜玉骨子里是个可以去西堂姑娘!
欧阳灿目光猛亮了起来,态度一改刚才疏远,热略道:“孜玉,你便装成男必然是有所图谋吧,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当然作为回报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黎孜玉狐疑盯着他一会,脸上爬上了一股不自然情绪,低下头,道:“好,我要见李熙,你帮我把他约到南面檀香园外,那里人比较少。”
欧阳灿眉头紧皱,他可不信黎孜玉是什么良善之辈,忍不住道:“你一个未嫁娶大姑娘见李熙干什么,他爹是皇上手心里一把利刃名声可不太好,他自个又即将大婚,我可不想看见你此时给姑奶奶惹麻烦。如今咱们处境都不太好。”
“是啊,皇上宠信李妃那个贱人,母亲宫里变得越发束手束脚,但是这同我要见李熙没有一点关系,你放一百个心好了我见他是为了私事,难得你同我热情说话怕是同样需要我帮忙,所以其他事情你好不要管,只需说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黎孜玉望着欧阳灿略显踌躇面容,嘴角微微扬起讽刺笑了一下,道:“如果你懒得帮我那就算了,反正没有你我也是可以把他约到檀香园。”
欧阳灿抿着嘴角,李熙父亲李恩是掌管督察员正二品右督察御史,皇上如今信任亲信,不管对皇后一派还是李妃德妃背后身边官僚一视同仁,没少拉官僚下马,他完全想不出黎孜玉见李熙目是什么。又或者……为了李熙这个人本身吗?
欧阳灿猛一惊,李熙今年十九,据说眼里才识都是上等,面容温柔和煦像个翩翩公子,可是他曾经和他爹老师女儿定过娃娃亲,后来因为女方病逝耽搁了婚事,直到三年前才又和国子监祭酒秦大人二孙女定亲。今个是秦老太君寿宴,不只李熙,就连冷面李恩及夫人都来到秦府,黎孜玉却私下约见李熙,到底意欲如何?
“你到底想好了没有!欧阳灿,平日里见你不拘小节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黎孜玉眼底有几分急迫,看来这个李熙着实对她很重要。
欧阳灿一咬牙,点了头。反正黎孜玉事情同他没有关系,就算他拒绝了她,以三公主自命不凡骄傲来说也一定会找到办法寻到李熙,他何必让这丫头继续节外生枝?
欧阳灿自小西北长大,同被姑奶奶送到军营历练六皇子黎孜锦关系还不错,至于欧阳皇后所出二皇子黎孜启和三公主黎孜玉其实是都不太熟识。如今皇上忌惮欧阳氏族,冷落皇后,打压武将地位,刻意抬高镇国公府出身李妃无一不显示他要朝堂上搞平衡,只是皇上老矣皇子又大多数成长起来,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固有格局。
南面梅花园内,梁希宜站白若兰身后指点她下棋,对面秦五皱着眉头,不时询问秦二姑娘和秦三姑娘她該怎么办。因为东堂年轻女子地方凛然被王煜湘白若羽一派占据,秦五不想听他们冷嘲热讽索性躲回了闺房同姐妹们聊天。
“不玩了不玩了,我眼睛晕掉了感觉。”白若兰见自个又要输了撒娇似弄乱了棋盘,耍赖跑到太师椅处拿起了糕点品尝。梁希宜无语同秦五对视一眼,众人笑做一团。
秦二姑娘秦宁兰大丫鬟紫纷忽跑了进来,趴秦宁兰耳朵边上说了些什么。秦宁兰一怔,脸颊一红,尴尬说:“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站住!”秦三姑娘秦宁敏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了她手,道:“老实交代,去办何事。”
白若兰见大家总算不老盯着自个,急忙八卦附和道:“宁兰姐姐你很热吗?脖子红透了呢。”
众人目光顿时投向了她脖子,秦宁兰感觉自个好像被所有人看透尴尬不得了,身体僵硬站中间,两只手不停揪着帕子,恼羞成怒将火气撒到丫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