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宜和杨嬷嬷聊了许多关于母亲往事,顿时对二夫人这个名词有了一定好感。或许这一世母亲不如上辈子母亲知书达理,但是却绝对是一心扑子女身上普通女人。杨嬷嬷看了眼时辰,将夏墨叫进屋内一番叮嘱方离开。
梁希宜经过一晚上折腾略显疲倦,倒床上便睡熟了,仿佛转眼间就到了翌日清晨。她迷迷糊糊望着窗外白茫茫一片雪景,有些担心今日能否顺利回京。果然片刻后就从前院传来消息,祖父决定再留宿一晚。她命人准备好早饭,前去给祖父请安,不等定国公府问她主动坦诚昨晚一切。
府里大大小小事情哪里可能瞒过定国公眼线?祖父不提及不过是给她留面子而已。
定国公望着脸颊红扑扑孙女,不由得摇起了头,说:“陈家嫡长女京城是有些名声,你若是好奇她模样倒是正常,只是方法笨拙了些。”
梁希宜腼腆看了祖父一眼,撒娇道:“祖父就不要笑话希宜了。”
定国公笑呵呵盯着窘迫梁希宜,说:“俗话说吃一见长一智,你可觉得此事疏漏哪里?”
梁希宜心道祖父这是要提点她什么,故作沉思了一会,坦诚道:“希宜认为此事大疏漏就于不该拉扯上靖远侯家子弟。自己家奴仆可以轻易处置,别人家公子却是动不得。”
定国公点了点头,说:“不怕深藏不漏敌人,就怕猪一样伙伴。”
粱希宜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眼眸,无语望着老顽童似祖父,这种话居然出自定国公口中。
“陈氏一族朝中为得势是二房陈宛,他为人谦和门下学生众多官居礼部左侍郎,是下一任礼部尚书大热人选。同时,吏部尚书隋大人也年岁已高,同皇帝再三请辞估计不久后就会告老还乡,陈宛正值壮年,不管是留礼部或者调到吏部,都是下一届内阁班子备选,再加上陈氏不曾有女子牵扯进当今后宫,所以很多皇子都暗中拉拢陈宛。”
梁希宜望着说起朝堂脉络十分清楚神采飞扬祖父,不由得暗中叹气,如果不是父亲这一辈没有得力男丁,明明很有能力祖父又何苦过着隐居生活,生怕哪个儿子脑子一热就中了其他人算计。
“所以说,这个陈诺曦被宣扬如此神秘,怕是背后另有他人推波助澜,如果可以话,我希望你不要和她产生任何交集。”
梁希宜微微一怔,随后低下了头,陈氏如同大海里一艘小船,随时都有可能深陷海底。
“陈宛倒是个明白人才会把女儿送到庄子上,就是不知道这个女孩如何,不过她作为陈家嫡长女,总归是会被人盯上吧,你以后莫要同她接触才好。”
梁希宜垂下眼眸,良久才艰难点了下头,想起上一世父亲陈宛惨烈结局,她眼底忍不住蓄满泪水,哽咽说:“孙女知道了。”
定国公莫测高深看了她一眼,淡淡说:“我又没有苛责你,怎么就红了眼圈?另外,我可是还听说你咬了靖远侯家公子,这就不应该了。男女之别可是大忌,这世上没有不透风墙,你切莫这方面犯错。”
梁希宜吸了吸鼻子,轻轻说:“我明白。”
定国公还想要说些什么,门外响起了梁三声音:“国公爷,靖远侯府公子前来拜见。”
定国公愣了一下,梁希宜主动起身,说:“祖父,我先退下了。”
定国公不太放心看了一眼孙女,道:“好了好了,你若是当真向往陈家女儿,祖父找个机会让你娘带你去看看她样子,别弄那么委屈。”他是真看着不舒服,尤其是梁希宜可怜兮兮望着他时候。
一股暖流涌上梁希宜胸膛,她乖巧摇了摇头,说:“祖父说对,我不会和她深交。”李若安已经死了,今世陈诺曦不会嫁给李若安,一切,似乎都发生改变了。
梁希宜离开外院,碰巧和欧阳灿走了个对脸,他身后还跟着胖乎乎白若兰。因为刚刚想起了上一世父母,没忍住祖父面前落了泪,此时她眼眶红红肿肿。白若兰见她这幅样子,关切说:“希宜姐姐,你怎么了?”
梁希宜诧异抬了下头,急忙抹干净眼角泪痕,摇了下头,道:“我没事,你们进去吧,祖父还等着呢。”
欧阳灿皱着眉头,他原本对梁希宜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不过当他发现梁希宜眼睛仿佛红兔子似可怜模样,又觉得没那么生气,反而生出一点说不出情绪,问道:“是不是因为昨晚事情?挨你祖父说了?我可没有给你告状哦。”
梁希宜撇开头,懒得搭理他,转身离开。这个欧阳灿一会好一会坏,莫名其妙。
欧阳灿却有些不明所以,反正他就是想知道梁希宜为什么哭了,追上去就要拉她衣服:“喂,我和你说话呢,你这人到底有没有一点礼仪?”
梁三急忙护住梁希宜,恭敬说:“欧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