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的话，以他的身家，其实并不缺这么点投资，这电影的制作成本才三五百万。
就算加上宣发，八百万也足够了。
小成本之作。
他之所以把电影拿过来，就是为了试探一下猫厂的态度。
或者说，试探一下林冬本人的态度。
文艺特别奖本来就要给林冬看。
提交过来的时候，评委会还特别标注了这一层关系，这部电影的监制是王佳尉。
如果林冬不爽这个人的话，连提名都不会给。
林冬当时扫了一眼，在文件上批复说：“我最喜欢的电影是《东邪西毒》。”
拿下过奥斯卡的李谙曾说：做电影，在我这辈导演里，真正的天才是王佳尉。
对他最好的评价或许来自于他的“死对头”王晶，他说，“王家卫的勇气非常值得佩服，他很坚持走他那条路，那是一条很艰辛的路，让我走，我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勇气。”
有的人喜欢《旺角卡门》。
有的人喜欢《阿飞正传》。
有的人喜欢《重庆森林》。
有的人喜欢《春光乍泄》。
有人认为《花样年华》是他最后的绝唱，而有人会把这个时间点推到《一代宗师》的位置。
林冬最喜欢的是他那部《东邪西毒》。
没事的时候总会重复的看一看，从他穿越至今七年的时间，已经看了不下于七遍。
所以，他对王佳尉并没有什么讨厌的情绪。
在研究了一下《撞死一只羊》这部电影之后，就把这个圈了起来。
于是《撞死一只羊》就成了获奖作品。
王佳尉在得知《撞死一只羊》被提名——先被提名，然后才是获奖——他的心里是松了一口气的。
现在香江娱乐圈不行了。
混饭吃都得到内地。
这边是全球最大的市场，电影也不例外。
如果和林冬闹了矛盾。
哪怕林冬不亲自下命令让人为难他，那些想要讨好猫厂的人也会自作主张。
而且，盘子就那么大一点，其他人乐得把他给彻底踢出去。
娱乐圈的封杀往往都是这么来的。
最大的惩罚就是让你出不来新作品，让所有的人慢慢遗忘你，这比身败名裂还要痛苦。
有的人，明明是被陷害的，照样压着你让你不能冒头。
跪着不许起来。
现在，和林冬化解了这一次恩怨。
王佳蔚和那部电影的主演们，就算是解封了。
奖项就是猫厂的态度。
万马才旦说了几句感言，把机会让给了王佳蔚。
“首先，感谢猫厂，感谢评委会。”他当然不可能在这里感谢林冬。
说感谢猫厂，差不多也表达这个意思了。
“很多人说我是天才，说的多了，我自己也就信了，慢慢的忘记了，我曾经是被香江各大电影公司扫地出门的人，直到我拍了《旺角卡门》，那时候的我喜欢希区柯克，是香江最害羞最谦虚的导演，我当时就想，我要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电影人……”
王佳蔚的感言更像是一种陈述。
但是林冬旁边的杜启喜说，这像是一篇检讨。
一个忘记了初心的大导演，回顾起他丢失掉的东西。
或许，我们在未来，依旧有几乎看到王佳蔚能够拍出称得上经典的东西。
“我喜欢昆汀，而昆汀喜欢王佳蔚。”
杜启喜如此说道。
“其实他是一个不错的导演，”林冬接过来说道：“我记得他老板邓光荣就是因为《阿飞正传》破产的。”
“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