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见李培诚沉默不语,以为被自己这话给震住了,立马指了指他来自的那一个阵营,道:“那些人都是与道友一样来自其他星球的人,个个人单力薄,故凝聚在一起,既可多一分得宝希望,又可多一分自保能力。道友既孤身一人,何不与我们一道,到时得了宝大家一起分享,岂不美?”
每个人都有自己坚守的一分执着,古时有贤臣宁死尽忠君王,被人看做愚忠也不悔。即使歹毒之辈,也有虎毒不食子的执着。
旁观者或许评点的条条有理,说人愚忠,说人迂腐……但若细细回想自己,心底深处何尝又没有一分执着。
李培诚对敌虽然冷酷无情,使用偷袭、暗杀甚至毒杀等卑鄙手段他其实都不在意。但要说让他与人结盟,然后又背后下黑手,这种事情别人或许做得出来,但他却做不出来,这是他心中深处的一份执着。
若此处真有上古仙府,李培诚是势在必得的。
虽然这里高手如林,但两百多年前,他就凭一把极品灵器的火云枪,完败相当与两个拥有仙器法宝的叶志涛的车轮战。这两百多年一过,实力不知道飞涨了多少,在元邙山脉他又占了绝对的地理优势,身上还有青龙索、火云枪这等厉害法宝,这里又有何人是他的对手?又何需结盟?否则以李培诚的精明又怎会这般大咧咧的踏入此地,实在是他有恃无恐,生怕躲在远处,万一上古仙府有变他赶赴不急,被人抢了先那便得不偿失了。
既下定了必得之心,李培诚自然不愿意与他人结盟,免得到时束手束脚,不好向他们下手。
“多谢道友好意,在下习惯了独来独往。”李培诚淡然回绝道。
那老者闻言眼眸深处闪过了一缕寒光,不过这老者显然是城府极深之辈,脸上仍堆着笑容,道:“道友必是第一次来元邙山脉,不知道眼前这沼泽的凶险。”
李培诚闻言微露好奇神色,他倒还真不知道这沼泽地有什么凶险。
老者见状,捋着白须语气沉重地问道:“道友到元邙山后,可察觉到真元法力受到了极大的束缚,最多只能发挥出平时六七成的功力?”
李培诚点了点头,若不是如此,面对这么多强者,他哪里来的自信。
“但这沼泽却更恐怖,道友若到了这上面,老夫敢保证你最多只能发挥三四成的功力。而且不仅如此,这沼泽还深藏了翠兰蛇。道友别看这蛇名字好听,实则是剧毒无比的毒蛇。翠兰蛇生活在沼泽里,与沼泽浑然一色,肉眼很难察觉。更恐怖的是,此蛇行动迅如闪电,蛇头坚硬如刚,若稍有不慎便会被它们破入我等护身罡罩。道友试想一下,我等功力受限制,若是入了此沼泽地,没个照应,恐怕还没到上古仙府,就要葬身蛇腹了。所以这沼泽有个很不好听的名字,死、亡、沼、泽。”
老者一字一顿地说出最后四个字,然后目光紧紧盯着李培诚,以为能在李培诚的脸上看到恐惧之色,只可惜,李培诚仍然一脸平静的样子,似乎根本不为其所动。甚至,老者还有一种很奇怪的直觉,李培诚不仅没有恐惧,似乎还很高兴很兴奋。
李培诚能不高兴吗?这简直是专门为他设置的猎杀场地,甚至李培诚都在想,当初怎么就没把炎黄宗的宗门立在这元邙山呢?
“在下仍然坚持一人。”李培诚仍然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顽固不化地说道。
老者脸色终于阴沉了下来,冷声道:“那道友就自求多福吧!”说完拂袖而去,再也不理李培诚。
傅子熙三人见状,暗自松了口气,目光闪过一抹嘲讽之色,暗道,这人修为虽然很高,却不过只是个高傲自大的家伙。
其余人更是以看傻子的目光扫过李培诚,估计心里都在暗笑李培诚狂傲不知死为何物。
李培诚却根本不在乎,目光深处闪过奇光,两缕锐光扫过死亡沼泽地,这才发现那看起来水草肥美的沼泽中,果然隐藏着许许多多颜色,甚至连粗细个头都犹如水草的翠兰蛇。那蛇浑身翠兰斑驳,一尺余长,头上竟隐隐长有两角,就像龙角一般,但在这沼泽地却刚好与水草的叶子一般无二,若不细看,实在难以发现翠兰蛇的存在。蛇身上隐隐发散出一种与沼泽地一样的悠古气息,一动不动地或俯伏或盘绕或竖起脑袋与水草中。双目开阖之间,竟似有锐光闪过。
饶是李培诚厉害如斯,突然间发现那许许多多的水草竟然是毒蛇化身,也是心中微微一惊,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翠兰蛇如此细小的身子内,似乎蕴藏着奇特的能量。
怪不得明明可以感觉到有一股奇特的气息从沼泽地升腾而起,应该是仙府所隐藏之地,却无一人踏足沼泽地搜索,原来所有人都怕过早消耗真元法力和涉足险地,辛辛苦苦反倒为他人作嫁衣裳,还不如静静等待传说中的霞光再次出现。
“朱教主真是神通广大,远在孤辰星,竟早已经在月游星布了局,老夫甚感佩服啊!”那太一教身穿金色道袍,长得酷似叶天南的修士看似称赞,其实话里藏针地说道。
“曹兄所言甚是,看来老夫这次事了回山门得好好跟掌门师兄商量一番,也得趁早在孤辰星一带布些局,免得让人笑话我龙门派不懂得礼尚往来。”龙门派灰衣老者语气平缓地说道,目光中透着丝阴冷。
曹兄,看来那人必是太一教长老曹信夫,只是不知道这灰衣老人究竟是不是龙门派长老严至远?李培诚如今不像以前那般孤陋寡闻,闻言立刻猜到那酷似叶天南修士的真正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