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橦虽没什么真功夫,身手也是敏捷很,远胜寻常手无缚鸡之力贵族少女。这会儿被钟珩偷袭,张橦先是惊,继而怒,好你个钟珩,居然问都不问我一声,敢胡乱亲我!
张椫恶狠狠咬了一口,钟珩一阵疼痛,脑子便清醒了不少。橦橦,你咬我,你是不喜欢我么?钟珩捂着流下鲜血嘴巴,委屈看着张橦。
他眼睛澄澈明净,好像雨水冲洗过黑色宝石般璀璨、晶莹。他若安安静静不发脾气时,显着风姿出众,绰约风流,这会儿眼神中满是孩子气委屈,看着竟是颇为招人怜惜。
“过不了美人关啊。”张橦心中哀叹着,开口跟钟珩说着话,语气不知不觉变柔和了,“疼不疼?我悄悄唤了大夫来给你瞧瞧,好不好?”
“不好。”钟珩继续扮可怜,“大夫嘴再紧,也难保不被人知道,咱们两个岂不是大大丢人?会被人笑话。”
“倒也是。”张橦想了想,也觉有理,“横竖也不是什么严重伤势,那便不叫大夫了。钟珩,你自己擦擦吧。”
钟珩听话拿出雪白手帕擦着嘴角血迹,口中抱怨道:“你小时候也亲过我,我可没咬你。”张橦呆了呆,那是多久之前事了,你还记得?你小时候长很好看,我亲亲怎么了,你又不会掉块肉。
钟珩擦去嘴角血迹,整理好衣冠,浅笑问道:“哎,我回家求父母央人提亲,你说好不好?”张橦回味着方才亲吻滋味,心中迷惘之至,随口说道:“我不管这些无关紧要小事,这些小事,统归外公外婆、爹爹娘亲管。”
无关紧要小事?钟珩扬起秀挺眉毛,提亲你看来只是微不足道小事?橦橦,小姑娘家怎么能这样呢,对夫婿、对亲事竟是毫不意。
钟珩比张橦大上两岁,向以哥哥自居,正要开口教训两句,却听得门外有脚步声,“橦橦,么?”声音温和中又透着威严,正是这家张橦大哥张勍。
“呢。”张橦扬声说道。钟珩低声问道:“擦干净了没有?还看不看出来?”张橦一乐,“看不出来,事过了无痕。”
门帘挑起,张勍大踏地走了进来,“橦橦,怎一转眼功夫,你便不见了?”低头看着妹妹,温柔责备道。
张橦顽皮笑着,“外公外婆和爹娘又不许我出远门!这不,钟珩才从辽东那么有趣地方回来,我让他讲些奇闻逸事给我听,还有辽东气候、风土人情什么,开开眼界。”
张勍溺爱看了眼小妹妹,客气问钟珩,“阿珩昨儿个是送上司家书,今儿又来,可是有要事?若没有,彼此至亲,不必寒暄应酬,你竟是直接回家好。令祖母疼爱你,这三年来思念甚苦,阿珩素来是个孝顺,自是回吉安侯府陪伴她老人家。”
钟珩哪里舍走,却顾忌着方才那一吻,那一咬,唯恐一个不小心露出蛛丝马迹,只好任由张勍送出平北侯府。想要回头跟张橦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实不知要说些什么。
这晚天黑透之后,张劢才一脸惬意进了平北侯府,“娘亲,劳驾,明儿个您替我备份礼,我送到正阳门大街去。”笑着央求悠然。
悠然拿起身侧放着一份礼单,“张二公子看看,可还满意?”这份礼单上物品是要送到正阳门大街徐家,悠然早就备好了。
娶儿媳妇,礼数要周到,不可缺失任何一环。阿劢,要珍惜徐家阿迟,她是你要过一辈子好姑娘。
第二天张劢先到了灯市口大街,接上徐郴、徐逊父子,同去正阳门大街。“祖父是很慈爱。”徐逊悄悄告诉张劢。张劢微笑点头,“是,一准儿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