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耐心的等待着,因为刚才周二媳妇的话,这场景在我妈眼里看来,多像是两口子在商量啥事儿啊,可怜的是,他们的距离何止隔了十万八千里。
看着这两口子,我妈就想起她和我爸也是感情深厚,也不知道如果其中一人先走了,会不会也做这种选择?想着想着,我妈竟落下泪来。
这事也是我妈才能这样,换成我爸这种粗神经,怕是只有一种诡异恐怖的感觉吧。
就在我妈伤心感怀的时候,周寡妇也停止了她的叽咕声,还是身子猛的一震,再次张开了眼睛,甩开了她的被子,和我妈隔着一张桌子坐下了。
这次周寡妇没有任何的废话,张口就对我妈说到:“我是周大。”
虽然早已有心理准备,周大还留在这里,但陡然听周寡妇说她是周大,我妈还是吓得不行,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好半天才又坐了下去。
莫非这就是鬼上身?从来就没咋离开过农村的我妈,其他见识没啥,可是神神鬼鬼的事儿,她是听说了不少的,‘鬼上身’这点儿见识还是有的。
可是面前的周寡妇,不,应该说是周大却没半点心思跟我妈废话,开门见山的就说到:“你娃儿的事情我整不清楚,你抱他一进来,我就看见跟进来了一群凶得很的同道中人,明白是啥子吧?”
一听这话,我妈吓得面色卡白,这一个都够骇人了,这跟着一群该咋整?
一想到我日日夜夜被一群鬼缠着,一想到我家日日夜夜住着一群鬼,我妈就觉得自己要疯了,一下就没了主意,当下颤着嗓子就开始喊:“老陈,老陈......”
这个时候,她需要家里的男人拿个主意。
谁想她的声音刚落下,面前的周大就大声说到:“你莫喊,男人身子阳气重,我受不起这冲撞。”
好在我爸此时在周二的房间里,估摸着也没听见我妈那因为颤抖而导致声音不大的喊声。
不过,周大这一喊,我妈总算恢复了稍许的冷静,面对周大也不是那么害怕了,男人阳气的冲撞他就受不了,看来鬼也不是啥无所不能的东西。
再换个说法,儿子是有希望的。
见我妈安静了,周大不待我妈发问就继续说到:“你也莫怪我,我在阳间呆了那么久,原本就虚得很,看你抱着儿子一进来,我就晓得这个事情不好整,我本来是不想惹麻烦的。但是架不住我婆娘求我。”
说到这里,周大叹息了一声,嘀咕了一句:“求我积德也没用啊,我和月红这样,积再多德都没用。”
周大这说法其实挺凄惨的,可我妈听闻了一群鬼之后,哪儿还顾得上深究周大和周寡妇的事情啊,一心就只想周大继续说下去,说清楚。
她相信如果真的没办法,周寡妇两口子也不会嘀咕那么久,而且一副有话要给自己说的样子了。
要相信我妈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冷静了,才有如此的分析能力。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瞧女人的智慧,和比男人对逆境的更大适应性。
果不其然,周大对我妈此时的冷静很满意,自顾自的说下去了:“它们威胁我,我原本是想帮你儿子看看天灵盖的,看看有没有死气,结果一看,它们就呲牙咧嘴的威胁我。它们是孤魂野鬼,身上怨气重的很,然后留在阳间的,和我都不一样,不要说一群,就算其中一个,我要遇见了,也得绕着走。所以,我没得办法。”
“那要咋个弄嘛?”听到这里,我妈终于问了出来,周大讲的缠着自己儿子的东西是如此凶历,我妈哪里还忍得住?
“你听我讲完。”周大摆摆手,然后继续说到:“鬼眼和人眼不一样,多大的本事我也没得,但是一个人的运道,我还是看得清楚。比如一个人要有好事儿,他的天灵盖上必有红光,这样的人我远远看见了,还得躲。一个人若是没得福,也没得祸,天灵盖上就啥也没有。如果一个人有祸事,那必定是有灰气,如果是黑气的话,那就是死气,不死也要大病一场。我喃,是想尽点本分,帮你儿子看看有没有死气,再把有东西缠着他的情况给你说一下就对了。但是我看不了你儿子,感觉朦胧的很,想叫你抱过来看仔细点儿,又被威胁,我望那一眼,却望见你儿子头上有点点黄光,这个我就真的懂不起了。”
周大一口气儿说完了这许多,算是把情况给我妈说清楚了,无奈听他的言下之意,他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啊,我妈那问题算是白问了。
“那我儿子就只有那样了吗?”我妈不禁悲从中来,原本她是认定周大有解决之法的,可残酷的现实让她不敢抱这样的幻想了。
但是不甘心,强烈的不甘心让我妈又多问了一句。
“这...”周寡妇的脸上显出了踌躇之色,显然是周大在踌躇。
我妈一看有戏,顿时用充满哀求和希望的眼神望着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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