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乡场,这么死了两个人,确实是不好隐瞒的事情啊。
沉吟了一阵儿,姜老头儿说到:“现在就去乡办公室联系上面吧,这种事情就不是我们能隐瞒的了,需要上面出手了!”
第二天,中午的例行午饭时间,我照样是端着饭盒一个人在兵乓台前吃饭,不一会儿,酥肉就过来了。
“三娃儿,你听说了吗?”
“听说啥?”我的心情还没有彻底的恢复过来,平日里更不会关心那些同学平时都议论啥。
“一大早的公安局就来人了,说是抓到了一个穷凶极恶的罪案,招供出了命案,然后就把王癞子两口子的尸体给抬出来了,裹的严严实实,谁也没见着是咋回事儿。”酥肉没啥胃口,扒弄着饭盒里的饭,咋也吃不下去,亏他妈一大早给他送到学校里来,因为他昨晚和我一起在钱大贵家将就了一晚上,没回去。
不过,吃不下去也是正常的,连我都没啥胃口,平日里要吃三盒饭啊,这回就吃了半盒不到,就感觉吃不下去了。
“哎,原来有些事儿的真相,我们这些老百姓是不可能知道的。”酥肉见我没答话,又感叹了一句。
我心里默然,是啊,这就是平静背后的暗流汹涌,老百姓只要安静的过日子就成了,很多事情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被掩盖了过去。
试问,在82年这种信息原本就不发达的年份,谁会去质疑公安说的话?谁会联想到饿鬼这种东西?
就算是到了信息飞速发展的今天,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事情一旦定论,任何议论也会平息下去,日子是照样过的,有些事情其实不知道比知道好一百倍。
“酥肉,你说我还情有可原,你咋就卷进那么多事情里来呢?”我其实发现有些不忍,酥肉再油滑,也不过一15岁的孩子,这些对于他来说,是不是过于沉重?
“谁叫我和你有缘呢?所以,你可能要走了,我却一点儿都不伤心,因为我信姜爷,我知道我们会再见面的。”酥肉难得感性了一回。
这也亏得我们是穿开裆裤就玩在一起的哥们。
我望着酥肉,心里有些感动,平日里这小子大大咧咧的,没想到这一句我都已经忘却的话,他却记得那么深。
“干啥?三娃儿,你盯着学校的老母鸡,也别这样盯着我,老子受不了。”酥肉忽然抖了一下,估计是被我看得肉酸。
“狗日的,你是谁的老子?吃饭,吃饭,哪个不吃完,哪个就是狗日的。”我喊了一句。
酥肉苦兮兮的望着我,说到:“三娃儿,不兴你这么坑人的,我是真的吃不下。”
三天后,学校的气氛变得紧张了起来,因为还有七天就要期末考试了,这学期就只剩下七天了,我的心里莫名的有种伤感,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读完这七天,我就要和姜老头儿一起离开这里了。
我也有些期盼,外面的世界将是啥样的呢?
放学后,我在学校门口遇见一个人,大胡子,胡雪漫。
“你咋来了?”我非常好奇他咋会在学校门口等我。
“我今天原本就要上山找姜师说点事儿,顺便接你不行啊?”胡雪漫一把拿过我的书包帮我背着。
“可别这样,我都恁大个人了。”我抢过书包,背回了自己的背上,然后说到:“今天我师父绝对忙,他和慧大爷要度那些饿鬼魂,你赶今天来,找他商量啥事儿啊?”
“5号行动。”胡雪漫随口说了一句,忽然又像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似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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