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大爷就是这样的直肠子,不过,师父却是在慧大爷身前摆了摆手,冷静的说到:“我内心有谱,和我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面对一件事,面对我的人生,那是我的事儿。我这人没有什么大的追求,想做就做,对得起良心和底线的基础上,快乐就好,和老慧插科打诨是我喜欢的事儿,为什么不做?”
“姜爷,你那口才还是一样的厉害啊。”杨晟的声音嘶哑,却开始装模作样的鼓起掌来,掌声清脆的回荡在两条船之间。
“不敢不敢,做内心想做,说内心想说而已。倒是你,不必装模作样的叫我一声姜爷,你还有叫我姜爷时的那份心,你还是叫我姜爷时的那个你吗?你是在自我否定,还是在自我打脸?当然,我也不否定你就真的是真心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让路,别挡着吧。”我师父说到最后语气严厉了起来,旱烟升腾的烟雾迷蒙了他的脸,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呵呵..呵呵...”面对我师父的话,杨晟干笑了几声,然后忽然语气就严厉了起来:“既然你要撕破脸,我也不用叫什么姜爷了。姜立淳,我今天来了,就是解决一切隐患的,而那块天纹之石,你交不交出来也都无所谓,你以为我拿不到吗?”
杨晟的话语里明显有了几分威胁的意思,就像他说的,既然撕破脸了,大家也不必虚伪了。
“本来就已经撕破脸了,从你搭着直升飞机离开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还有脸面的存在吗?只是我徒弟傻,为你伤心难过很多年,不过不值得的人和事的确也是没必要。天纹之石已经废了,我相信你要的也不是它,是这里面的昆仑之魂吧?”说话间,师父从随身的黄布包里拿出了那块天纹之石,随着的抛玩着,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杨晟却显得有些激动,忍不住朝前前倾了一下身子,明显,师父说中了他的心事,而看见天纹之石的同时,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其实,我看着杨晟,忽然有点可怜他,当初他只是想完成他老师毕生研究的愿望,走到现在这一步,可能事情也出乎他的意料了吧?他就像是被自己的执念,和自己选择的命运这两双手不停的推着走。
偶尔,他会不会也在夜阑人静的时候想要回头呢?
可是,很多人都是一种不能付出代价的生物,付出了,就想要得到回报...就像爱情里付出越多的人,越是松不开手!有时,可能已经不是爱了,不甘心的只是自己的付出。
这个道理可以放在很多事情之上,如果看不透,就算有些事情想回头也会自我否定。
壮士断腕,为什么那么惨烈?就是一种舍弃自己的付出,这是巨大的心理难关,看透的能有几个?付出时无悔,只是因为想要付出。放开时无怨,只是因为了放开的时候。
所以,我望着有些激动的杨晟沉吟了,我想他也一定有个艰难的心理过程,否则不会用几次救我来彻底的清算我们的感情。
我很想说声晟哥,回头吧,可是我却知道,说了也只会徒增伤感,毁灭我心里其实深埋的那最后一丝情谊。
在我的念头百转千回的时候,杨晟已经恢复了正常,面对师父拿出来的天纹之石,只是贪婪的看了几眼,最终才说到:“姜立淳,我其实很好奇,你是怎么破解了命牌,拿回了你们被禁锢在内村的魂魄的?如果不是如此,我今天还真的不用动手,就算情谊已经不在,咱们毕竟还是熟人熟事儿的,打起来到底难看了一些。”
说完的时候,杨晟在弄着自己的手套,仿佛在检查是不是没有戴好,他的语气有些轻佻,可是一直沉默的站在他身后的人,气场却不一样了,一股压抑的战意开始弥漫在整艘船上,看样子,局势是一触即发!
可是,这种那么严肃的战意,却被师父的一声嗤笑给打断了,他摇着头说到:“杨晟,你既然知道我能破命牌,我身为道士,对灵魂也有深刻的研究,那就好办事儿了。天纹之石给你又何妨,你敢拿吗?”
说到最后,师父的语气忽然变得平静却严肃了起来,这时候,言语上的交锋已经到了临界点。
不过,杨晟已经没有最初的激动,他只是看着师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我难道会怕?在圣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的徒子徒孙都还在呆着,现在是好吃好喝,之后我却不能保证了。”
“祖上,你难道就真的那么忍心,这样对待我们?”也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吴立宇忽然激动的开口了。
他叫祖上,自然就是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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