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逍遥的声音猛的变了一下。
“师父你知道?”
“那是海妖之地......黑海帝国不是已经灭国了吗,怎么还有公主。”
“师父你怎么知道的。”
陈逍遥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后才说道:“罢了,你和他都不是让我省心的。既然那是他的选择,我也就不干涉了。虽然我没有去过海妖之地,但是对那个地方有一些了解。传闻大海之中存在的力量远超陆地,只是因为有天道规则所以海域之中的力量无法登陆。前些年海妖登陆的时候,来自北域的修行者曾经向中原的修行者求救,当时我派去了一批人......只活着回来一个。”
“那时候你们正巧还在燕国发展,你们的修为又低,所以这件事我就没有对你们说过。我把剑二派去吧,当初就只有他一个人活着回来了,若是你们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他。”
“是,师父。”
“孩子,心中有执念是好事,可若是执念过重,就会让自己变得迷茫起来。我知道你的心性很沉稳,也很正直,可越是你这样的人越是容易钻进牛角尖里。别忘了,曾经在你们明法司之中那些优秀的执法者,最终有几个走上了明法司的对立面。”
“弟子记下了。”
陈逍遥的声音没有再出现,安争开始陷入沉思。
就在这时候,陈少白颠颠儿的跑回来,手里抓着一大把野花:“你说我把这个送给叶琳娜好不好,会不会有点寒酸了。”
“清新自然,差了那么一点品位。”
“你说的品位是什么?”
“这野花看起来娇艳多姿真是好看,而且味道馨香扑鼻,这是清新自然。要是你在花里面放一颗鸽子蛋那么大的宝石戒指,就是有品位了。”
陈少白使劲儿点头:“听君一席话,胜读好些小黄书啊。”
等曲流兮她们睡醒了,几个人梳洗更衣精神也恢复的差不多,随即准备离开仙宫赶去大羲金陵城。安争他们抢了一艘瀛月国修行者的战船,下手稳准狠,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金陵城方向进发。
安争在战船的一个房间里盘膝坐下来修行,冥想之前审视了一下正在血培珠空间之中沉睡的善爷。也不知道这小家伙上辈子缺了多少觉,这辈子一直睡一直睡都没有补过来。比起安争刚刚收养善爷的时候,善爷的个头大了一圈,如成年猫咪大小,而且因为好吃懒做所以有点胖......好吧不是有点胖,是挺胖的。雪白雪白的皮毛几乎反光,天生有一种让人喜爱亲近的魅力。
“好好睡。”
安争笑了笑,然后闭目凝神沉入冥想之中。
时间吗?
安争开始回忆自己和暗巫妖兽决战的那一刻,可是脑海里基本上是一片空白。战场在他的身体之中,是他的血脉之力和暗巫妖兽的血脉之力之间的对决。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但安争一点印象都没有。为什么消灭了暗巫的力量之后,自己会体会到了一点点时间的力量?
暗巫妖兽只有一天都是寿命,十二个时辰,所以它自身对于时间的控制是极为在意的。它绝不会让自己轻而易举的死去,所以它对时间精准把控。
暗巫的血液侵蚀的妖兽或是人,都成为暗巫力量的载体。这些载体也就成了暗巫的替换者,暗巫可以在这些被侵蚀的人或是妖兽之中任意选择,任意穿梭。
所以,穿梭的是时间?
安争脑海里骤然一亮。
暗巫之所以能做到这一点,不是在空间上的穿梭,而是利用自己的血液改变了时间规则。但是暗巫对于时间寥寥的掌控是天赋技能,不是后天修行来的,所以暗巫自身知识掌握而没有感悟。
血液的力量。
安争开始在自己身体里寻找暗巫残存的力量,肯定会有,不然的话自己不可能出现了预知几秒钟之后发生之事的能力。正是这残存的力量,在影响着安争。被暗巫血液侵蚀的东西位置不固定,要想任意的穿行在这些东西之间,暗巫就要对时间轨迹做出预判。
而这个预判,最多也就是几秒钟而已。它预判到了几秒钟之后自己要去的那个替换者在什么位置,然后用预判的这几秒钟的时间来穿行。也就是说,它比别人比别的妖兽多掌握了几秒钟。
对于一个实力强悍的修行者来说,多掌握几秒钟是何其恐怖的一件事。
可惜的是,安争还没有完全想明白怎么回事,战舰就已经进入了大羲的领地。瀛月国的战舰太过招摇,一旦被大羲边军发现的话,用不了几秒钟就会被轰成碎渣。瀛月国的人那么猖狂,到现在也不敢靠近大羲国境。若是仙宫遗址在大羲境内的话,瀛月国的人只怕没那么轻易的进去。
在边关丢弃了瀛月国的战舰,刚好这个时候陈逍遥派来的剑二赶到了。剑二的战车虽然比瀛月国战舰小不少,带上所有人也足够用了。
剑二是一个看起来冷傲的中年男人,三十几岁的外貌。整个人有一种深沉内敛的气息,然而眉宇之间的那种剑拔弩张的锐气又时时刻刻在向外宣泄。
“拜见少主,拜见公子。”
他只向陈少白和安争两个人行礼。
“呀,是你!”
当站在陈少白身后的亚阔看到剑二的时候显然吃了一惊,然后就变得格外兴奋起来,跑过去就给了剑二一个熊抱。
“我的兄弟!”
亚阔抱着剑二,回头对陈少白他们喊道:“这是我的好兄弟,当初如果不是他的话,我们也不能保护着公主殿下撤出来。他是我们黑海帝国的恩人,最后那一战,正是他带着他的战士挡住了妖兽的攻击。”
看得出来,亚阔对剑二的那种感激和崇敬是发自内心的。
“距离金陵城大概还要有一天的路程,聊聊黑海帝国和海妖的事吧。”
安争坐下来:“或许,这些事将来咱们都用的到。”
剑二站在那,脸色微微发白:“那是......我不愿意想起来的一段经历。我跟随主人多年,经历过无数的生死之战,可那次,是唯一的一次让我有了彻骨的绝望,我的敌人是无法战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