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厅内众人闻言双眼一亮,暗自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周青如何,但是既然能出这番话来,足以明这个周青与冠军侯秦勇是不一样,最起码秦勇是不会出这种话的,他只会端坐在哪里,冷着一张脸,杀气腾腾,让人不敢与之亲近。哪里有周青这般的平易近人,这般的好话呢?
“本将军来松州的时间也不短了,可就是没有机会与诸位聚一聚,今日可是逮到机会了。”周青放下酒杯,笑呵呵的道:“以前薛将军主卑jūn_duì ,我也要帮衬一二,但是如今是冠军侯主管大军,我这个将军就可以轻松了许多了,一直想痛痛快快的与诸位聚一聚,如今可是逮到机会了,张大人,今日本将军可要多谢!”周青举起酒杯朝张一峰道。
“哪里哪里。
”张一峰见状老脸上都lu出笑容来,赶紧道:“将军能来我府上,那已经是下官的荣幸了,哪里还能当的了将军如此礼遇的。将军请一峰不敢怠慢,赶紧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酒!好酒。”周青忽然放下酒杯,笑呵呵的道:“这有酒无舞,好像是差了一点什么!张大人,上舞蹈!本将军可是期盼许久了,在军营中无聊的很,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可是要好好欣赏一番!”
“!!看,下官都差点忘记了。”张一峰闻言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连连点头道:“来人,上舞蹈”
“哈哈!”旁边正在观看的众多松州士绅们见状,纷纷发出一阵阵大笑声,连连点头,这个时候大厅内的气氛才转变过来,眼前的周青将军到底是与秦勇是不一样,为人处事等等都是一样,看看这家伙和自己不都是一样的吗?参加这样的宴会才叫有趣呢!
随着张一峰的命令声一下,就见一队舞姬缓缓走去大厅内,大厅内的音乐声响起,或为琴声,或者琵琶声,声声不绝,香风席卷,迷醉了整个大厅,张一峰在一边冷眼旁观,只见周青双目中lu出一丝迷醉之色,不停的点着头,显然对这舞蹈很是满意,当下心中更是得意了。
到底这个周青与秦勇不一样!否则的话,他还真不知道这场戏该如何唱下去呢!
酒宴一直宴请到傍晚,周青喝的伶仃大醉,被几个兵抬了回去,至于其他的人也都各自上了马车,分赴四方,也都告辞而去,只剩下张府大厅内的一片狼藉。
直到半夜的时候,张一峰才缓过神来,老脸之上lu出一丝疲惫之色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虽然这一招是张一峰自己想出来的,但是同样,他自己跟着后面倒霉了,年纪大了,哪里能比的上那些年轻人,一场酒喝了下来,才发现自己老了。
“父亲。您醒了?”一边的张晓来也服shi了许久,一见张一峰醒了过来,赶紧上前问候道。脸上的担心之色却是很明显。更是随手递上一条刚刚捂热的湿毛巾。
“呵呵!老了,真的老了。”张一峰接过毛巾来,擦了擦老脸,然后递给张晓来,问道:“白天没有让陪同,去了军营,可曾看到什么异样来?”
“回父亲的话。孩儿并没有看到什么异样。”张晓来摇了摇头,道:“大营一切正常,就是冠军侯也没有再出现,倒是城中士兵的防守更加严密了。”张晓来不敢怠慢,赶紧将白天的一切都禀报出来。
“这是自然。”张一峰深深的叹了口气道:“只要将秦勇和周青拖住了就可以了,还有与吐蕃那边的联系也不能断。城中有什么消息,一定要通知吐蕃人,我都是不是打仗的料,但是钦陵却是一样,此人狡猾,也许能从其中看出点什么来。”
“孩儿明白。”张晓来又轻轻的问道:“父亲,这样的酒宴难道要天天举办吗?孩儿恐怕父亲这个身体?”
“若是天天举办,才让人怀疑呢!“张一峰摇了摇头,道:“后天再举办!不过城外大营都要给盯仔细了。千万不能放松警惕!秦勇和周青都是大唐皇帝亲自教导出来的将军,不是往日那些普通的将领。他们秉承了天子的一贯原则,那就是阴险。”
“是,孩儿明白。”张晓来不敢怠慢,赶紧道。
“好了,也在这里服shi很久了,下去休息!”张一峰摆了摆手,道:“明日我还要导江大人交接一下松州政事呢!”
“孩儿领命。”张晓来点了点头,服shi到半夜,他也确实累了。
就算年轻,但是也不能这么折腾了。
“周青,看这个。锦衣卫刚才传来的情报。”中军大帐内,周青mo了mo额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本来是不想看的,但是一见案王心鹤那凝重的神色。不敢怠慢,赶紧将情报打开看了起来。
“薛大哥成了南征大军的统帅了。“周青惊讶的望着手中的情报,惊讶的道:“怎么可能这么快。“快吗?我觉得一点都不快。”王心鹤声音低沉,只听他淡淡的道:“陛下心里可是着急了。所以薛大哥刚刚一到御营,陛下就将南征大军交给薛将军来主掌了。冠军侯的一点都没有错!”
“如此来在。这个时候,陛下恐怕已经不在御营里了。”周青幽幽的道。他的言语之中根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好像是在出一件很平常而普通的事情而已。
“周青,陛下会不会来到松州城?”王心鹤忽然紧张的道。
“来松州城?”周青神情一愣,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这个时候陛下应该去大非川才是,毕竟那里才是大唐和吐蕃决战的战场,松州虽然重要,但是实际上,只要有冠军侯在,就算有禄东赞来到这里,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王对王,吐蕃赞普既然在大非1”陛下所去的方向应该是大非川才是。”
“应该也是如此。”王心鹤闻言也点了点头。周青的言下之意,不单单是一个王对王,更为重要的是,卢照辞已经对徐世绩不放心了,毕竟对方不会李靖。虽然不见他动手,但是结好军中将领的事情却是事实,这是任何一个帝王不能允许的,被卢照辞架空也是正常的,这日后就算他继续做他的大将军,恐怕也不会有任何威信可言。一步错,却是步步错。王心鹤一想到这里,心中陡然现出一丝兔死狐悲的感觉充“陛下,我们这是回长安吗?”蜀道上,一队百余骑兵呼啸而走,这些骑兵尽是黑衣黑甲,各个面色平静如同一块寒冰一样,百余人护卫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还有一个面白无须的老者。正如同周青等人所猜想的那样,这群人正是卢照辞。他将御营交给薛仁贵打理,自己却领着百余御林军星夜朝大非川而去。
也许徐世绩是没有那个胆子兴兵造反,但是卢照辞不得不借着这个由头狠狠的杀一下军中将领的威风。若是以后,历届大将军都是如此作风,天长日久,卢照辞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现一个王莽、曹操之流的人物来。正如同王心鹤所想的那样,徐世绩并不是李靖,李靖能得到卢照辞的信任,但是徐世绩却是不行,在信任的程度上要远在李靖之下。
“不,去大非川。”卢照辞想也不想就道:“如今南方已经没有什么大战了,秦勇驻扎在松州,将钦陵挡在阴风峡,想必凭借秦勇的本领,将阴风峡夺过来,并非什么难事,只要阴风峡在手,我军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但是大非川不同,松赞干布已经云集全国之兵在那里,大将军虽然打仗可以,但是还是有力有不逮的地方,朕前往,也是能帮衬一二。”
“陛下所言甚是。”秦九道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但是扫了周围一眼,有些担心的道:“陛下,这在巴蜀和关中尚且还好,但是若是到了葱岭道,难免有吐蕃骑兵出没,陛下领百余骑兵,恐怕有些危险了,要不要调遣人马前来护驾。”秦九道其实指的并不是吐蕃,而是指大非川的徐世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