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张一峰闻言眉头皱了皱,脸上顿时lu出为难之色。
“呵呵!下官倒是以为将此事作为捷报报与宣德殿。”长史眼珠转动,笑呵呵的道:“大人凭借一点粮草和十几个青楼女子,就能保住松州不失,保住松州上下近十万人的性命,功劳甚大,宣德殿和吏部应该予以嘉奖才是!”
“对,对,应该给大人嘉奖才是!不动一兵一卒,就能将吐蕃的虎狼之师抵挡在城外,还保住了一城百姓的性命,功劳甚大,非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宣德殿和吏部若是不给大人嘉奖,实在是不过去的。”堂下众人也都纷纷点头。
“这个嘉奖就不必了。我等奉天子诏命,司牧一方,本就应该保境安民,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还图那些虚名做什么呢?”张一峰笑呵呵的摆了摆手,道:“只要陛下和满朝诸公能够理解我等的一片心意就可以了。至于嘉奖之类的,还是留给薛仁贵大将军的好。”
“大人高风亮节,实在是我等的楷模。”长史等人闻言双眼一亮,赶紧拱手道。大厅内瞬间就响起了一片阿谀之声,那张一峰更是mo着下巴下的银须,脸上现出得意之色。显然是享受其中。
而此刻校场的军营之中,薛仁贵与周青、王心鹤、姜兴霸等人端坐在帅帐之中,面色犹若寒冰一样,刚才在太守府内的接风酒宴如同一场厮杀一样,让众人身上的杀气不但没有泯灭,反而更加的厉害了。
“大将军,不能就这么样算了。我们这些将军们领军厮杀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我们的一身官袍吗?难道就是为了我们的荣华富贵吗?显然不是,那些青楼女子虽然出卖欢笑,但是也是我大唐子民不是,就这样平白无故的送给了吐蕃来糟蹋,真是天理不容,亏那些书人还得振振有词,简直就是丢了孔老夫子的脸,张一峰表面上慈祥而宽和,实际上,就是一个恶贼,大将军,我们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否则的话吗,死在青龙场上的十几位大唐姐妹们就是死不瞑目。”周青恶狠狠的道。
“不错,张一峰这个恶贼,看看今日的酒宴上是一些什么东西,熊掌、鱼翅、雀舌等等,我可是听陛下平日里吃的都没有这个好,也不过是四菜一汤而已,极为节省,这个家伙不过是一个太守,居然吃上了这些东西。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姜兴霸啐了一口。大唐皇帝节省在朝野上下也都是出了名的,连带着长安城内的风气也变的极为节省,只是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在松州这个边疆城池内居然能享用到这种东西,倒是没有想到。
“大哥,刚才找张一峰要粮草?我看这恐怕有点困难了。”周青忽然淡淡的道。
“怎么?这有什么问题吗?他们难道敢将粮草也送给吐蕃人?”薛仁贵面色一变,冷哼哼的道:“若真是如此,恐怕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的性命了。”
“嘿嘿!大哥,不要忘记了,当初我们攻破青龙场和黄龙溪的时候,在对方大营中发现了一丝让人奇怪的地方了。”周青冷笑道:“松州虽然是吐蕃的边境,但是距离青龙场和黄龙溪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这些粮草辎重在哪里?我们攻破两处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发现多少,而且,钦陵撤退的时候,我们也没有发现对方的辎重所在。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们提前将辎重放在城外的大营不成?显然是不可能的。弟在刚才还没有进入城池的时候,曾经在官道上发现了一些异常情况,有一些米粒落在官道上,虽然很细,但是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的清楚的。官道上有车轮挤压的痕迹,这些就是粮车所为。曾经有大量的粮车出入松州城门。大哥,这明什么,就不用我多了!”
“他们居然敢资敌?”姜兴霸面色一变,双目血红,冷哼哼的道:“没想到,我大唐居然有这种事情,用自己的粮草资助敌人来对付自己人,真是天下第一大笑话。”其他人脸上也都lu出愤恨之色来。
“不,他们这不是资敌,而是保住了松州城数十万的百姓。”薛仁贵冷笑道:“看看,我军奋勇厮杀,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的粮草,牺牲了多少的将士,才能进入松州城,可是张一峰此人呢?却是凭借这十几个青楼女子,和一些粮草就使松州城免于生灵涂炭。这可是大功德一件!就算是到朝中,也会被那些御史言官们所称赞的。”
“还有这种事情?”姜兴霸等人睁大着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死死的盯住薛仁贵,最后又将目光望向周青,见他点了点头,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下子就坐在马扎上,显然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难怪他是那么样的有恃无恐,原来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就算我们知道了也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因为他保住了松州一城的百姓。”姜兴本轻轻的叹了口气道。众人闻言也都点了点头,脸上一脸的沮丧之色。
“他这是早有预谋的。”薛仁贵却冷笑道:“只是他忘记了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足以让他抄家灭族。”
“什么事情?”众人双眼一亮,惊讶的望着薛仁贵,就是周青脸上也lu出惊讶之色。
“真的有必要耗费大量的粮草来资助吐蕃人吗?真的需要让那些青楼女子去牺牲自己,保住松州城吗?本将看来大可不需要。”薛仁贵神情冰冷,冷笑道:“从军事角度来,吐蕃人虽然势力很大,兵马有数万人之多,而松州城自从郭道封战死之后,城中兵力不过一千人,上下悬殊较大,但是不要忘记了,松州也是边境城池,城高池深,坚固无比,而城中的青壮很多,随手一召,就能得万余人,这些人进攻不行,防守还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当时我们离松州城才多长时间?”薛仁贵扫了众人一眼,冷冷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