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回欺行霸市
“臣窦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乾清宫内,卢照辞刚刚换了一身的常服,就见卢承烈领着窦义走了进来,那窦义一见卢照辞,赶紧拜了下来。
“朕常年领兵在外,却是苦了窦卿了。”卢照辞扫了窦义一眼,却见窦义脸堆满了皱纹,乌纱之间有银垂下,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
“微臣无能,让陛下担心了。”窦义闻言,顿时鼻头酸,心中所有的委屈一扫而空,赶紧说道:“陛下国事繁忙,臣的事岂敢劳烦陛下。”
“呵呵!此事若是事,那天下就没有事了。”卢照辞摇了摇头,说道:“窦卿,你且换一身的常服,随朕走一走!朕倒想看看如今的长安市面如何。”
“父皇,儿臣刚才在户部的时候,看见韦大人之子,正在那里和窦卿说话。”卢承烈想了想,还是轻轻的说道。
“窦卿?怎么你与韦氏也有联系?”卢照辞闻言若有所思的望了窦义一眼。
“陛下,韦氏门高户大,臣只不过是一个商贾出身,岂会与韦氏有联系。”窦义闻言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来,赶紧摇了摇头,说道:“是韦氏公爷找臣,一起和他经商而已。只是被臣拒绝了。”
“哦!不知道韦氏如今看了什么行业,居然让窦大人一起出手的啊!”卢照辞双目中寒光一闪而过,说道:“他自己又出了多少,给了窦大人多少分成啊?”
“呵呵!陛下,韦氏门路众多,而臣也有钱财,如此而已。”窦义脸闪烁着一丝愤怒之色,但是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至于能赚多少,臣是不敢想了,只要能得个本金就可以了。至于公爷所看的行业,倒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
“什么行业?”卢照辞惊讶的问道。
“战马。”窦义双目圆睁,说道:“此战马并非从北部草原运过来的战马,而是从战场,因为负伤,不能再战场而退下的战马。这些战马打仗或许是不行,但是若是做个耕地的畜生倒是可以的。自从陛下征讨草原之后,我朝每年因为负伤、老龄、伤病等原因退役的战马有数万匹之多。这些战马可是一个庞大的数字啊!稍微弄点手段,将这些战马弄来,然后卖出,可是能得万金。”
卢照辞闻言点了点头。窦义说的万金都已近的数字了,实际,这些数字远在万金之。如今战马虽然众多,可是每匹也在五十贯左右,换成白银就是五十两左右。因为受伤的缘故,这些战马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然后,韦氏利用自己在军中的关系,买这些战马的时候,所花费的银钱就会再次打一个折扣,甚至只要付象征xing的银钱就可以了,简直可以说是半卖半送。韦氏得到这些战马之后,再转手卖出,每匹只赚一贯钱,也能赚取万金。难怪窦义说着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放在任何人身,都会有这种想法。
“王毛仲对此事一点都不知道?”卢承烈惊讶的问道。
“他替朕管理天下的马匹,至于这等事他哪里知道。”卢照辞摇了摇头,说道:“更何况此事牵扯甚广,不但是他们那里,还有兵部也在里面。呵呵,世家的力量还是很强大的,他们利益相互纠葛,如今在这偌大的长安城内,就不知道有多少利益纠葛在一起,你伤害了这一家,必定连带着伤害着另外一家。太子,牵一而动全身啊!”
“陛下所言甚是。这些门阀世家的公子们大多在长安城内都有产业。”窦义赶紧说道:“有的就算明面没有,但是暗地里仍然是有的,只是放在表面的人不一样而已。有的商人甚至很愿意将自己的产业画出大部分来送给那些世家大族,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依赖那些世家大族,赚取更多的利润,相比较送出去的那一部分,自己得到的比以前更多。两者相结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嘿嘿,不瞒太子殿下,这种事情,臣以前也曾经干过,只是后来入了官途,就从未干过了。”
卢承烈闻言点了点头,仔细一想,想这窦义当年若是背后没有什么后台,岂会如此逍遥自在,坐拥长安富的头衔,而没有人动他,想必他的后台也是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如今反而自己的产业弄的被人吞并的地步了。一想到这里,卢承烈不由得好奇的朝窦义望了一眼,却见窦义神情微微一动,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呵呵,倒是真的不错。”卢照辞似笑非笑的扫了大殿外一眼,卢承烈惊讶的望着自己的父皇,却忽然紧了紧衣服,因为他感觉到身有点冷,再看窦义的时候,却见他也不由自主的紧了紧衣服。心中不由的一惊吗,大殿内的气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降了下来。见状,不由的心中一惊,知道这个时候,天子恐怕是动怒了,否则的话,不会有如此的表现了。按照道理,这个时候,天子应该很愤怒才是,不应该有这样的表现,但是实际,却是有这样的表现。那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天子生气了。天子一怒,覆尸千里。
“窦义,去换一身袍服!随朕和太子出去走走。”卢照辞摆了摆手,瞬间就有内侍手喷着一堆衣物走了过来,正是为窦义准备好的衣物。然后对窦义做了一个手势,窦义不敢怠慢,赶紧朝卢照辞行了一礼,然后方随着内侍朝偏殿走去。
“父皇,儿臣曾记得当初父皇曾经下过圣旨,官员及其直系亲属不得再自己所辖范围内经商。这个韦氏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明目张胆的在长安城内经商,更是将手伸到军中,窦义所说的每年万金,儿臣以为这其中恐怕不止万金。这些人真是贪婪啊!世家占据了天下大部分的财富,他们还不知足。真是可恶。”卢承烈也冷哼哼的说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世家大族大多是如此,没有什么奇怪的。”卢照辞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一点,居然想到jūn_duì 中受伤的战马了,这倒是一个一本万利的买卖,难怪韦氏家族想b;“父皇,如今该如何是好?”卢承烈皱了皱眉头,他虽然很聪慧,可是从政的经验很少,短时间内如何能想出如何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来。
“自古以来官gg结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卢照辞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立法,以法律来规定这些事情,使的百姓能减少损失,使朝廷能够减少损失。”卢照辞摇了摇头,他的灵魂虽然是来自后世,但是他却不是万能的,最起码在有些事情,他不是可能解决的了。人治和法治总是一个相互矛盾的事情。法律还是要靠人来执行的,天下像魏征、包拯这样的人物总是很少的,就算每个朝代有一个,也是没有多大的用处的,因为天下实在是太大了,大的依靠有限的人力根本解决不了眼前的问题。包拯一生刚毅,可是最后又能如何,开封府照样为他人所有,冤案不计其数。卢照辞深刻的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的口中并没有说杜绝此事,而是说尽可能的减少损失。由此可见,卢照辞此刻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人心总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生变化的,古秋时期的朴素观点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就算是法律,也是为了有钱人,有权利的人而设计的。卢照辞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万能的人。他只能尽自己最大可能改变眼前的一切。卢承烈好像也能感觉到自己父亲心中的无奈一样,也低着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