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黑暗的视野随后换回到了光明的视野,只不过是在浑身已全被打湿的段青背后产生,甩着大片水渍手舞足蹈的灰袍魔法师随后也眼睁睁地望着自己开始距离
那道黑sè的边界线越来越远,最后如同荡秋千一样在绳索的周围摆动稳定下来:“喂!” 他指了指自己腰间细到几乎无法察觉的金属丝线,然后冲着上方笑出声来的暗语凝兰摆出了一个生气的表情,后者随后也带着更快的速度滑降而“下”,很快
便回收着自己的武器与落汤jī一样的段青重新汇合在了一起:“凝兰可不会无动于衷呢,先生。” “虽然我没有看到任何东西,但我刚才确实身处于一股巨大的水流后方。”不再计较暗语凝兰擅自绑在自己身上的“保护措施”,依旧被吊在半空中的段青沉思
着摇了摇头:“而且——”
“你不觉得奇怪吗?” 借着暗语凝兰的力量停下了自己缓慢旋转的身体,头朝着黑sè湖面前方的段青眉头渐渐深锁在了一起:“四周的所有探查结果和我的亲身经历都在告诉我眼前
有一股四海之水汇聚而起的巨大海流,但却没有任何的声音——这道世界的边界线,难道还有如此完美的隔音效果吗?” “凝兰倒是觉得,这很符合认知中的‘异世界边境线’呢。”帮助段青重新稳定在了绳索边缘,女仆玩家笑着回答道:“yīn阳两隔,穿越异世界等等——诸如此
类的设定可是经常出现在游戏世界里呢,那些通往另一个世界的传送门,也从来没听说过会有‘另一边’的动静传过来啊。” “你别说,这一点还真不符合常理。”段青撇着嘴巴回答道:“要是真的有玩家愿意研究这个方向的话,我们眼前的这番景象倒是可以提供给他当做重要的论
据了,前提是我们面前的这道‘分界线’确实是世界与世界之间的边界线……凝兰,准备好。”
“喂,你们两个!” 就在灰袍魔法师紧着自己腰间的金属丝线打算再度投入到眼前的漆黑当中时,来自另一侧的远方岸边此时也传来了吕板凳的一声大喊:“你们还没有搞定吗?
”
“怎么了?” 回望了一眼远方连接着绳索边缘的湖岸边正在逐渐变多的窸窣人影以及还在那个方向用力挥手的吕板凳,段青下意识地说出了自己的话:“难道那边发生了什
么意外?” “凝兰没有观察到任何敌影。”一旁的暗语凝兰则是吐气如兰,那回答的声音也几乎贴在段青的耳边:“应该是他们看到我们在这里取得了一些进展,所以有
些心急了吧。” “我倒是希望他们想采取下一步的行动之前,再稍微多等我们一会儿。”苦笑着摇了摇头,段青随后望着眼前的湖面再度陷入沉思:“以及我忽然想到了一件
事。”
“你身上有火源吗?”
他向着暗语凝兰一伸手,后者也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将自己腰间小包裹里的一块火萤石递到了段青的手中:“先生,这个行吗?”
“应该可以。”段青也从自己的法袍里取出了什么:“但不能在这边点燃,得去另一边——我指的是瀑布的另一边之后才能起效。”
“……但凝兰还是觉得太过冒险。”有些犹豫地望着段青,暗语凝兰半晌之后才伸出了自己的手:“先生,这项工作还是由凝兰来——”
“我可没有那个力气。”段青抬手挡住了女仆玩家接下来的话:“放心啦,相信我的经验判断,更何况这丝线的另一头,不是还在你的手中么?”
“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会给你打信号的。” 冲着对方最后点了点头以示鼓励,灰袍魔法师随后整理着自己的表情做好了准备,静待的时间仿佛也开始过得越来越慢,最后在一股巨大力量的推动之下陡然恢复了流动——定格的画面伴随着灰袍魔法师直线冲入湖面的身躯而化作一片漆黑,寂静的氛围也又一次被巨大水流的冲刷声所取代,双手紧护在xiōng前的灰袍
魔法师只觉得自己成为了风bào中无助的浮叶,任由自己在背后还未散尽的推力与水流的冲刷之下不断坠落:“——”
“呼啊!” 与黑暗一同笼罩而来的窒息感在一声粗重的出气声中被打破,巨大的瀑流声中也夹杂上了一丝剧烈的破空声,察觉到自己周身环境变化的段青立刻收起了自
己的防御动作,将怀中的火萤石与另一样火把状的物体敲打在了一起:“就让我好好看看——”
“海底能不能冲浪吧!” 漆黑的空洞,反光的水流,无穷无尽的海瀑布随后也出现在段青举起的光源之下,沿着他视线所及之处向着无穷无尽的漆黑深处不断坠落着。金属丝线的传动声随后从自己的身后传来,紧抓着自己腰间保护索的灰袍魔法师紧接着用力抬头一望,同样无穷无尽的巨大水流所形成的瀑布此时也在他视野所能够看到的尽
头显现,相互之间环绕延伸向他看不到尽头的上方空间:“这么多的水。”
“你们是把全世界的水都汇聚在了这一个地方了吗!” 几秒钟的时间足以让一名成年男性跌落数十米的距离,似乎也到了外界的暗语凝兰所能承受的心理极限,骤然收紧的金属丝线也带着还在继续自由落体的段青陡然收收回到来时的瀑布之内,那沉重的破水声与骤然暗下来的视野之后紧随而至的则是重新变得熟悉的黑sè湖底:“喂!我刚才有发过信号嘛——啊啊啊啊
啊!”
噗通。 没有时间发出更多的呼喊,只因为此时的灰袍魔法师已经重新回到了正常的重力范围当中,突破了边界的摆线轨迹此时也让这位灰袍魔法师渐渐抬高的身躯逐渐悬滞,然后又带着比来时的路线更快的速度与更高昂的喊叫,如同荡秋千般一头重新扎回到了眼前的黑sè湖面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