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我们之前说好的那些临时的暗中约定都变成了一纸空文,是吧?”
巨大的殿堂内部随着那位老者的话而出现了几分寂静,同时也将段青等人所在的位置再度变成了众矢之的,站在这一道道视线中间的他们随后也将各自的身躯相互靠近了几分,同时压低了的声音也再度确认着:“这皇帝好像已经都知道了啊。”
“全城的人都在找我们,皇帝陛下不知道才怪。”同样用手捂在自己的嘴唇上,凑过来的段青一脸无奈地回答道:“虽然你们无法察觉到,但这应该是系统给我们安排的选项了。”
“选项?什么意思?”
“帝国的贵族都是生活在帝国皇帝以及帝国贵族体系之下的人。”
返身悄悄地望着这座大殿内摇晃在周围的众多人影,段青声音低沉地解释道:“在众多势力的运作与逼迫下,他们所说出的话与做出的事都是事先早已就安排好的决定,但我们不同,我们是冒险者。”
“我们是什么都有可能做得出来的。”
抛却了之前早已商定好的那些计策,走出了讨论圈的他随后向前踏了一步,带着坚毅之色的双眼随后也将这位灰袍魔法师的目光投射到了那片殿堂后方的昏暗深处,高高在上的高台中心位置:“尊敬的陛下。”
“请问您有什么想要知晓的呢?”
【叮——】
【已开启任务:皇帝的询问。】
【成功回答皇帝的问题。】
耳边传来了属于自己才能听到的系统提示,段青不由自主地聚集起了自己的精神,然后才将四周传来的那些围观指点的议论嗡鸣声,连同上方传来的雄浑质问声缓缓地纳入了自己的意识范围之内:“……道你的身份,所以有关你身份的问题,我将不再继续追究。”
“你可曾在底比利斯城堡承接了来自伏拉沃斯的委托,为他担当护卫一职——这一点是否属实?”
“没错。”
四周的嗡鸣声迅速降低的景象里,站在小队最前方的段青微微地点了点头:“虽然那个胖子到现在都没有给我们工钱……话说那个胖子在哪里?能不能让他出来稍微偿还一下我们的债务?”
“伏拉沃斯的审讯将会放在最后进行,他现在不方便与你们相见。”先前一直负责指控的那位帝国贵族笑容轻蔑地回答道:“你们只需要在这个神圣的殿堂上向皇帝回答问题就可以了,当然……要想好了再说。”
“反对!他这是在暗示威逼利诱——”
“肃静!”
宛如雷鸣般的暴喝猛然出现在了高台的一侧,伴随着那位穿着军服的老者猛然站起的挺拔姿态而回荡在这片宽广而又巨大的空间之中:“吵什么吵?你们已经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了将近一个小时!这难道还没有耗费掉你们所有的精力吗?给我闭嘴,老老实实地听着!”
“好吧,如果你们想要更加具体的信息的话,我们也是被迫成为伏拉沃斯的雇佣兵的。”
环视着周围再度变得安静下去的气氛,段青将对视的目光放在了那位腰杆笔直、形似jūn_rén 的那位老者的身上:“那一夜……具体的时间我忘记了,总之我们冒险团的人因为找不到地方住宿,所以最后找到了盛开之剑的头上。”
“有人发动了针对伏拉沃斯的袭击——这一点帝国的军方应该也已经收到了消息吧?”他冲着那位胡子花白的军服老者点了点头,后者依旧用审视的目光回望着这位身穿灰色魔法袍的普通男子:“我们便是当时出手救下了伏拉沃斯的那几名冒险者,所以也就顺势取得了那位胖子先生的信任了。”
“伏拉沃斯的信任还真是廉价。”于是负着双手的这位老jūn_rén 发出了几声冷笑:“这么简单就给予了你们在底比利斯城堡内驻留的合法身份?”
“后来的盘查的确让我们用伏拉沃斯阁下的名字挡回去了几次,但这又怎么样呢?”段青用毫不在意的目光回望着那名老者:“更何况这也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结果啊,还不是你们这群军方的人治安不利,后来又找不到凶手,害的只能让我们帮忙去查……”
“你说什么?”老人的白色须发仿佛都要全部张起:“你这是在向我们帝国军方提出指责吗?”
“稍安勿躁,雷德元帅。”散漫而又和熙的声音随后响起在他的旁边,与之同时出现的还有一名站起身来的中年男性拍打着老人肩膀的手:“他只是在陈述过去所发生的事,有关这其中的问题,我们也可以稍后再讨论。”
“弗里德曼。”眼神在这位中年男子的身上停留了半晌,平静下来的白发老者用审视的目光望着自己身旁的这位略显发福的中年人:“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退下。”
“这里当然轮得到我说话,因为我也是见证人之一。”
松开了自己的手,弗里德曼朝着高台上方正中心的方向抚胸行了一礼:“我在之后的那段时间里也曾经受过伏拉沃斯所托,参与过调查凶手一事,这位名叫临渊断水的冒险者与他的同伴们,我在城堡的时候也是见过一面的。”
“哦?”
充满了兴趣的一道疑惑随后出现在了高台的正中央,随后响起的是属于那位皇帝陛下再度发出的雄浑疑问:“你已经提前与他们接触过了?”
“抱歉一直没有向陛下澄清此事,不过……”弗里德曼带着笑容直起了身:“按照我与他们的接触情况来看,他们的品行应该还算不错。”
“既然弗里德曼阁下如此评价,那我们倒是可以对这几位的印象产生几分改观。”坐在另一侧宰相身边的某位帝国贵族模样的人随后也跟着站了起来:“但既然您与那几位冒险者有过事先的接触,那您的证词也就失去了一定的公信力,对么?”
“的确如此。”明白对方话语中暗含的意义,背着双手转过了身的弗里德曼将目光落在了下方的段青身上:“不过……”
“我本来也不会为他们诉说过多的辩解。”他嘴角挂着的笑容未变:“他们自己应该是可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