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各自手持一本书,正在激烈的探讨着,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男爵夫人拉了拉滑落到肩头的晨褛,眉头微皱,喝道:“进来。”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拉开,满脸沧桑的花匠出现在了她面前,他身上的衣服肮脏不堪,仿佛在泥地中打了无数个滚,原本称的上滑顺的头发打成了结。
更糟糕的,他的右臂吊在了胸前。
看着男爵夫人,他神色黯然的垂下了眼:“抱歉,夫人——”
男爵夫人的手撑在了书桌上,身体不受控制的晃了晃,“我的爱德华——”
年轻花匠往旁边迈了一大步,被他高大的身体挡在了身后的少年,露了出来,他看上去并不好,甚至比年轻花匠还要糟糕。
他的双腋下撑着拐杖,一条腿下方空荡荡,他身形单薄,面色苍白
朝着男爵夫人怯生生的露出了一个笑容,“母亲——”
男爵夫人捂住嘴,如梦般慢慢的走了过去,直到距离少年只有一步之遥,她猛地张开双臂,一把将他抱入了怀中:“爱德华!我的儿子!我的宝贝!”
并没有询问少年经历了什么,也没有太多安慰和眼泪,母亲为孩子准备了热水,温暖舒适的床铺,握住他的手,守在他身边,温柔的看着他安然的陷入了沉睡。
她却无法睡着,再次回到了起居室内,年轻画家看着她,面露担忧,坦言道:“他失去了一条腿,以后恐怕会很难。”
男爵夫人看着他,唇角一点点勾起,声音很轻却格外清晰:“他还活着。”
年轻画家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的眉头依然微锁,仿佛担起了整个世界的重量,可她的唇边却带了笑意,就像是夏日中的一缕阳光,穿透了密布的阴云,直直的射了下来,让人知道,乌云终会散去。
他猛地站起,直接冲入了画室中,一把扯掉了白色幕布,拿起了油画棒,开始了快速的涂抹勾勒。
而随着绘画的进行,他的头发和胡子都一点点的变长,原本整洁的衬衣马甲,也变的肮脏凌乱。
终于,世界绘画史上的明珠在他笔下诞生——她双眼忧郁,似有愁容,唇角却有一缕若有似无的微笑!
神秘的微笑!
一幕又一幕场景,伴随着罗伊不断响起的“ok!”“nice!”“we get it!”,快速的完成拍摄。
原本预计至少拍摄半个月的内容,竟然奇迹般的缩短进了五天。
而五天之中,大部分时间,还是用于搭建背景,演员化妆,真正拍摄的时间,可谓少之又少。
西里尔神清气爽的起床,连续五天的高强度拍摄,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他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利索的穿上了衣服,洗漱后,并没有马上去吃早饭。
他直接要了两份三明治和一大壶咖啡,推开了影音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