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面露毅然之色,道:“我听凤舞说过,说三年内要升至营将,我对此很有信心。”
毋丘俭呷了一口茶,捧着茶杯,闭目深思一会,道:“听说你要调去军衙任职?”
张靖点点头,道:“军衙黄大人前来传令,还未离开。”
毋丘俭放下茶杯,道:“军衙人才济济,各人有各人的背景,你若去了军衙,三年升至营将的目标很难实现。现在有背景者多不愿去边州,若你自以为有能力,可以调去边州,升职希望大些。”
张靖见毋丘俭面无表情,这番说词却很有道理,字里话里都在为张靖打算,对毋丘俭印象改变不少,笑道:“我与黄大人公子是同学,若想辞去军令申请调往边州,也并非难事。以将军之意,去何州为宜?”
毋丘俭没有立即答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东州、海州四周没有对手,建功机会不多,我看朝廷平复身毒以后,下一步应该会对付贵霜。贵霜邻近南州和高州,高州地势太高,许多兵将身体不适合,我以为当以调往南州为上。”
张靖盘算一会,笑道:“就以将军之意,我回去申请调往南州。”
张靖现在是野战军实职校尉,按照常规,调往南州这些边州,张靖职级应当上调半级,就是营司马职级,若是再立军功,短期内很有希望升任营将。那时便可以名正言顺地向凤舞求婚,毋丘俭估计再不好推拒。
张靖本来预计与毋丘俭谈话,应在晚饭时或晚饭后,不料阴差阳错,两人下值都早,谈完话后日头还高。张靖与寡言少语的毋丘俭一起,谈完正事再无话可说,又不好没话找话,坐着甚是尴尬。张靖想了想,寻个借口,推了晚饭,从毋丘俭居处出来。
张靖刚出门口,凤舞追了上来,简单问了几句,回去向毋丘俭打个招呼,陪张靖出来吃晚饭。两人走出家门不远,凤舞询问这次见面细节,张靖据实说了,凤舞笑道:“你去南州也好,我有个亲戚在南州,到时说不定会帮你些忙。”
说话时,凤舞望见不远处馆舍门前,正有不少身着文士服装的汉人,三三两两结伴进入馆舍,不由咦了一声,道:“莫非是开文会?”
张靖笑道:“这里又不是京城,除了军伍中人,就是新派来的官吏。康郡新设,正是事务繁忙之时,谁有工夫来开文会?”
张靖这次来拜会毋丘俭,属于私下见面,并未穿军装,随行的张一安、张一全也穿着便装。张靖好奇心起,道:“反正要寻地方吃晚饭,就到这家吧,看看他们究竟弄什么玄虚。”
这家是康城最大的馆舍,原是康居粟特王弟松拉的产业,王室投降以后,松拉停下手头上的生意,全都转让给了汉商。盘下这家馆舍的是东莱巨商衣家,接手以后见装修不错,简单改造了一下,就重新开业,是康城目前最高档的馆舍,张靖昨晚宴请黄曲也在这里。
掌柜名叫衣学,是衣兼的远房族人,从商多年,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见张靖带人进门,就迎上前来,满脸都是笑容,道:“张校尉,今天又有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