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将冯亚尔急道:“王叔不可,王命尚未下达,轻易与大齐交战,无论胜负,朝中都会借机夺去王叔兵权。”
威运摇头道:“汉人有水军之利,再据期尔城为据点,日久必不能制,于国大不利。即使拼着失了兵权,被幽禁王城,也要夺回期尔。”
贵霜国王威是可继位时间不长,对几位兵权在手的王叔极为忌惮,他为人极是忍耐,担心王叔联合做乱,表面上对诸位王叔恩**以待,背后却在收集诸人违法乱纪的证据。威运手下共有万兵马,分守东部重镇,是兵权最重的皇室亲族,更让贵霜王忌惮。正如冯亚尔所言,威运若是轻易用兵,无论胜负,都会背上轻启战端的罪名,贵霜王定会趁机夺去他的兵权。冯亚尔跟随威运日久,见威运做了决断,知晓不能再劝,默然退下,通知诸将会议。
威运望着部下这些熟悉的面孔,缓缓开口道:“汉军夺了期尔城,我军守护东疆,岂能让汉军肆意妄为,我欲集兵三万往夺此城,诸位以为如何?”
威运身份高贵,掌兵多年,犀利的眼神扫过,众将噤若寒蝉,不敢提出异议,纷纷上前请命。威运见众将无怯战之心,点了点头,分派众将任务,调派粮草诸事,定于后日上午开拔。
身经百战的威运虽然及时做出了反应,但是拥有军鸽之利的汉军反应更快,周瑜统领六万兵马已从水路启行。姜维、徐晃皆带兵从陆路西上,三路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杀往贵霜境内。
贵霜王宫的一角,侍女们战战兢兢,贵霜王正在大发雷霆,**臣波文登跪在地上,浑身冷汗直冒。贵霜王发了一通脾气,回到座位坐好,沉默良久,火气渐消,道:“波文登,你先起来说话。”
波文登如蒙大赦,连忙叩首道:“谢过大王不罪之恩。”
贵霜王长叹一声,道:“汉人军威之盛,尤胜身毒,我国断非对手。汉人不断拓展,即使不因此事冲突,久后也会发生战事。本想夺了诸位王叔兵权,集中兵力与汉军战上一场,想不到汉人如此强势,竟然趁机夺了期尔城。威运王叔征战不利,东部接连失地,威建、威行诸叔又不奉号令,除了勤王士兵和京师诸军,竟无往援之军,真是我朝的悲哀。”
波文登道:“汉人拓疆扩土,已与波斯萨珊、安息国接壤,今诸国战力皆不及汉军。汉人有句俗话,所谓唇亡齿寒,我国可求两国出兵,以为外援。威运王叔威信极高,在此国家兴亡之际,可命其为全国兵马大元帅,有他出面调兵,其余王叔不敢不行。”
贵霜王默思片刻,摇头道:“威运王叔确有威望压制诸叔,但是如此一来,更是尾大不掉,此战之后,其势再难制衡。”
波文登道:“王叔年纪已大,诸子又无才干,大王不必忧虑。此次退去汉军,只需让王叔入朝为官,再派心腹至各军为将,抓住基层军权,只等王叔亡去,军权便可回归王上手中。”
贵霜王沉思一会,唤从人书写诏书,取出官印,递给波文登,道:“你立即引一万京师精锐东上,将诏书与官印交与王叔,就地担任东路军军师。明日上朝之时,我会宣布这一任命,相信诸位王叔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此是关键时期,暂息内斗,一致对外。”
威是可母亲是先王巡幸境内时,一个部族首领献上的女奴,从母系背景来说,实在过于卑微。威是可除了例行觐见的日子,连贵霜老王都不会刻意想起还有他这个儿子。
毕竟是贵霜王族的血脉,虽然因为母亲的背景被忽略,但也不会遭到刻意欺辱,侍女和阉奴虽然都不看好他,但至少保证他衣食无忧的长大。
而正是这种环境,练就了威是可坚韧的心性,习文练武比兄弟们刻苦许多。在十七岁那年,羌人侵入北疆,英武的威是可把握住这个机会,毅然前去求见父王,提出随军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