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臧慧,与姜繁相识多年,落座后奉上礼物,道:“家主近期欲来金城小住,怎奈在下宅院狭小,安置不下。&#见大人旧宅甚是宽敞,特来商议一下,或买或租,请大人出个价格。”
姜繁见臧慧礼物甚重,旧宅亦闲置数年,既然臧家想用,亦无不可,答道:“宅院为祖传之地,本官手头无事,不缺钱财,因此不想。若贵家欲用,我让下人收拾一下,只管去住。这等小事,租金就免了。”
臧慧忙道:“一码归一码,不如这样,门卫还用贵府旧人。臧家借用数月,家主排场甚大,房屋需要修饰整理,院墙粉刷一遍,地面重新夯实。费用皆由臧家支付,每月再付五十两银子,大人认为如何?”
姜繁心道这臧家果直财大气粗,小住数月就要费如此功夫,不须花钱便将房屋宅院重整一遍,又有丰厚租金,何乐而不为?当下两家签了合约,臧慧又问:“租房需到县衙报备,又需装修,请大人打个招呼。”
姜繁笑道:“又非久租,不须报备,还免了契钱,我手书一信,若是县衙有人问道,只说是我寻人翻修房屋即可。”
这日天睛,马云鹭缠着姜述出城打猎。多日没有出城,来到城外,冬阳熙和,风也息了下来,虽是万物调零,却也心胸顿宽,感觉异常放松。冬日猎物却少,一行人离城渐远,收获也越来越多,正在情绪高涨之时,却见远方来了一彪人马。
待到近处,见是数百人马正在追赶一些客商,马云鹭道:“这帮太原贼甚是可恶,又在打劫客商。原来还不敢靠近这边,如今越来越放肆。”
说完,径要引护卫上前救人。马云鹭护卫只有二十余,即使再勇猛,与上百马匪交锋,也是凶多吉少。姜述连忙阻住,招呼亲卫,排成攻击阵形迎上前来。
客商见有官兵,不由喜出望外,都往这边逃来,许褚顶在最前面,示意客商从两旁绕到阵后。客商让出正面,闪出数百太原贼。太原贼见前方有百余官兵,装备精良,勒马停下,踌躇不前。
姜述让典韦上前搭话,典韦拍马上前,喝道:“你等何人?因何劫夺客商?”
为首者是位彪形大汉,身披杂甲,手持大杆刀,策马近前,道:“我乃太原商曜,闻我名者速速避开。”
典韦正欲上前厮杀,姜述喝止,将典韦唤在眼前,叮嘱一会。典韦复回阵前道:“听闻你等向在并凉边界,为何到了这边?”
商曜也不讳言,道:“当初何刺史本欲招安,袁绍杀死刺史,派人伪为招安之人为内应,袭了我等寨屯,兄弟们只逃出数百人,不足与袁绍交锋,无奈只得西行,跑到荒凉地带,劫些客商为生。”
典韦道:“你本武勇之人,为何不去从军?”
商曜道:“本有此意,怎奈我等身为贼寇,又有案底,何人敢用?”
典韦道:“你等无以为生,劫掠客商也是无奈之事,我为你指条明路,持我手书,前往西河投军。”
商曜道:“你是何人,让我如何相信?”
典韦策马近前,轻声告知商曜数句,商曜脸色大变,下马步行到姜述马前,郑重叩了三个响头,一言不发,问典韦讨了手书,招呼众人直奔东南方向而去。
商曜领人离去,众客商纷纷前来叩谢,姜述让马云鹭出面打发。众客商走后,马云鹭策马到姜述身前,脸露疑惑之色,道:“你到底是谁?”
姜述止往护卫,拍马向前奔驰数百米,候马云鹭追近,跳下马来,道:“没有问过父兄?”
马云鹭跳下马来,行到姜述身前,道:“父兄皆言是贵客,不许多问。”
姜述道:“你猜呢?”
马云鹭仰头想了一会,道:“是齐侯派来的大官?”
姜述笑道:“算是。”
马云鹭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般说话,一点也不爽快。”
姜述道:“我是从洛阳来,却不是齐侯派来的。”
马云鹭忽道:“齐侯长得什么样子?”
姜述道:“跟我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