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大汉低头不语,老卫插话道:“二公子派人探到消息,说并州这段时间因为战乱,各郡仓库钱粮基本见底,大军供给多从冀州运来。这批物资数量极多,若是抢走或是烧毁,对齐侯影响极大,即便不会撤军,也会因物资不足大受影响。”
黑脸汉子抬起头来,对为首者道:“都伯,朝廷物资奇缺,要是咱们实力足够,将这么多的物资抢夺过来,也是大功一件。”
都伯摇头道:“敌军要路关隘皆设卡,我军只能分批间小路而行,兵马再多会被敌军发现。二公子虽然鼎力支持,然而大军启行需要太多粮草,卫家之力不足以支持太长时间。”
老卫叹道:“二公子还须瞒着大公子,许多粮草皆是借生意名义支出,连续数批粮草运出,家中一些长老已经开始嘀咕,所幸四老爷与二公子同心,说话搪塞过去。”
都伯道:“走吧,敌军大致兵力已经探明,我等火速通知夏侯将军。”
数人在水潭旁边,叽叽咕咕商议不休,张经窝在树丛后面听得暗自心惊。从他们话语中可以判断,有一支势力不俗的敌军,已经盯上张辽护送的物资。从数人交谈话语中可以听出,有名门大族参与,给敌军粮草,并派族人担任向导。难怪张辽这次运送粮食兵饷,路上总会碰巧遇到一些令人烦恼的状况,行军速度大受影响,原来不是巧合,而是敌军有意设局。
张经待数人钻入树林,缓缓从树丛里钻出,从官道旁侧隐蔽处寻回马匹,上马急驰回营。
张辽听完张经报告,猜测结连外敌的应是河东卫家,敌军将领姓夏侯者,不外乎长安夏侯淳、夏侯渊兄弟。名门大族传承数百年,族人在各地开枝散叶,势力很大,有许多族人佃户作为眼线,形成一个消息网,若是拔除连通外敌的大家,进入境内的敌军就成了无头苍蝇。
面临尚未现身的敌军,不知兵力装备如何,也不知敌军何时发动,若非张经脱离队伍恰好听到这个消息,张辽至今还会蒙在鼓里,若是敌军选择险地埋伏,决断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大祸。
为了避免产生恐慌心理,张辽没有将消息放出去,只是私下与部将商议此事。张辽将此事前后过程述说一遍,部将皇甫健道:“将军,前方若有伏兵,我等还需谨慎行事,这批物资除了粮草,还有许多火器,若是应对不慎,影响并州战局不说,主公计划会受很大影响。”
张辽摇头道:“天塌不下来,行动谨慎没有错,敌军深入我境数量不会很多,此事并非不可收拾,敌袭之前我们探到消息,即是天佑我等,起码我们占有先机,因势利导,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皇甫健道:“将军有何应对妙计?”
张辽笑道:“目前而言应对之策有二,一是兵马驻于原地,确保绝对完全;二是继续前行,若是应对得当,不仅可以解除敌军威胁,还会将其一网打尽。”
皇甫健道:“卫氏底蕴深厚,卫觊又在丞相府为官,深悉我军底细,此时正是我明敌暗,绝对不容一丝大意。”
张辽微笑道:“皇甫校尉此言甚是,但是依我来看,主公识人之明,天下无人能比。卫家在后搞鬼之人应与卫觊大人无关,我等详细向主公禀告,明后两日路途无险峻之所,可以正常行军,大后天便停驻不前,专候主公示下而行。”
战事进展顺利,一切均按原定计划实施,姜述正与郭嘉研究如何逼降马腾父子,刘晔忽然进帐,道:“张辽传来消息,卫家与长安暗中连通,欲劫夺运送物资,张辽请示如何行止。”
卫氏原系西周分派,实康叔之后,康叔封卫以国卫氏,派衍河东,子孙散居各地,以河东一支为最。初兴于汉名将卫青,被立为皇后的卫子夫,卫氏家族从那一刻起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