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琏当下傻了眼皮,少爷在东莱娶了几位?刚安排了一位,怎地又出来一位?上前陪笑道:“不知姑娘跟随那位少夫人?”
巧儿道:“少夫人刚才不是进书房了吗?”
姜琏更是蒙了,道:“刚才进房的是少夫人?”
巧儿当即急了,道:“你也太欺负人了,我家小姐姓步,与姑爷有婚约,不是少夫人吗?”
姜琏为齐郡姜府管家,两处府第下人常来常往,知晓东莱家事,听到这里,知道眼前这位应是步家小姐女婢,连忙赔礼道:“姑娘休怪,自从东莱建府,小老儿还没去过,不认识少夫人和姑娘,姑娘消消气,我这就安排。”说完,道:“莲儿,你带这位姑娘去客房安歇;大奎,你带几位兄弟去外院安顿。”
巧儿见有了着落,不再言语,随着去客房安顿下来。客房在厢房,占了三个房间,打扫得十分干净,器具齐全,巧儿甚是满意,自在房中收拾。
姜琏安顿好护卫、马夫,正要去内院门口侍候,忽见巧儿寻来,满脸怒意,道:“管事,你们太欺负人了。”
姜琏怔了一下,道:“姑娘,莫非府上下人不敬?”
巧儿道:“不是下人不敬,是你不敬我家小姐。”
姜琏一听,连忙喊冤道:“我的小姑奶奶,少夫人自进门之后,一句话还未来得及说,怎会不敬?怎敢不敬?小老儿可没这个胆量。”
巧儿道:“为什么安排糜家小姐住正房,安排我家小姐住厢房?”
姜链一时摸不着头脑,道:“糜家?没安排啊?”
巧儿脾气再好,此时也恼了,道:“我们跟糜家人同时进来,都是你亲口安排的,怎会有假?你如此分别对待,分明瞧不起步家。”
姜链忙问道:“姑娘,方才安顿到新房的是糜家人?不是新娶的少夫人吗?”
巧儿嚷嚷道:“糜家小姐和我家小姐身份一般,都与姑爷有婚约,也都没过门,同时跟着姑爷过来,你这般安排,不是挤兑人吗?”
姜链一听,知道这事大了,全是自己误解,错将糜家女当成新妇。大户人家妻妾成群,内部自有许多道道,两位未过门的少夫人,身份相若,大小尊卑之事异常敏感,若不马上想法补救,定会弄出不必要的纠纷。
姜琏忙道:“姑娘消消火,是小老儿弄错了,糜家小姐现在的住处,原是为新妇准备的,我这就让她们搬去客房。”
巧儿明白过来,心道此事都怪小兰,让人家误会导致安排失误,若是都在客房居住,自是分不出大小,当下气消了大半,又见姜琏说话恭顺,不好再计较,径自回房去了。
姜琏急忙去寻小兰,不料迟了一步,正好瞅着糜家小姐进了房间。请下人出来重新安顿好说,少夫人进了房间如何去请?姜琏怔了半晌,看看那边厢房步小姐还未过来,急中生智,去寻巧儿,道:“姑娘,你随我到这边。”说完,将巧儿引到任红昌以前居住的房间。
姜家齐郡大宅内院安排,万年公主单居正堂,甄姜随周氏住在后堂,姜述卧室在前堂中央,两边分别备有任红昌和张宁的卧室。如此布置本来非常妥当,如今阴差阳错,糜贞、步练师住了进去,任红昌、张宁来了怎么办?尤其任红昌在那个房间住了三年,回来见房间换了主人,闹将起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