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我去求道旨意,让甄姜同为平妻。此事从礼法上说不过去,也不知行是不行。”姜述道。
“问一下甄姜吧,甄姜若是同意,我这做嫂嫂的总不能看着她孤老终身。我带宓儿先行告辞。”甄辛氏说完,起身走到门口,唤甄姜入室,向姜述福了一礼,带着甄宓先行离开。
甄姜明白甄辛氏此行的主要目的,进了房内坐下,羞红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低着头在那不言不语。姜述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屋内弥漫着尴尬和**的气息。
姜述定定神,心想既然已经惹出事来,自然不能让甄姜独自担负。姜述走到甄姜面前,握住她的纤纤玉手,道:“姐姐,是我平时不好,说话不注意。有时候说的玩笑话有些过火,其实都是真心话,我喜欢跟你在一起,无论是谈事还是斗嘴。我觉得这世上你最适合我。以前我感觉年纪还小,对感情方面想得很少,即使尚公主这般事情,我也没考虑到感情因素。若非今日得知姐姐一片真心,让我失去这个机会,这一生我都会为之悔恨。但是如今并不晚,姐姐未嫁给别人,只能嫁给我了。”
甄姜抽出手来,嗔怪道:“谁说一定要嫁给你?”
甄姜此言一出,语气又恢复到以前两人说笑的氛围,气氛一下变得和谐起来。姜述笑道:“不过皇上已经赐婚,把平妻之位也赐出去了,过完年我入京时,再想法为姐姐求道旨意,总之不会委屈了姐姐。”
甄姜此时已经心满意足,这个鬼灵古怪的少年不知何时悄悄占据她的心房,让她为此牵肠挂肚。当初尚不以为意,以为姜述毕竟是个少年,但在听闻姜述与公主婚约的消息后,甄姜失眠了,第一次认真去想这位少年,第一次认真想要忘记,但是爱情无法让人琢磨,越是想忘记,却偏偏无法扔下。她清楚得记得当初听闻姜述尚公主的消息时,内心那种嫉妒、失落、伤心,就是这份伤感让她更加无法释怀,最终越陷越深。关在心中的猛兽终有爆发的一天,当嫂嫂为她提亲之时,她心烦意乱地说道:“有位少年说要娶我,因此我在等着,一直等到他来娶我为至。”
甄姜喃喃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是怎么了,偏偏就是忘不了。”
姜述感动得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对她说道:“姐姐,我知道你的心,定然不会负了你。”
一个身体尚未完全长成的少年,与一位娇媚如花的美女相依相拥,时间过得很慢,似乎又过得很快,幸福的感觉弥漫在室内,爱情的种子在两人心间悄悄发芽。
这天夜里,姜述睡得很香,在梦里,他嗅着一股熟悉的香味,他不停地找啊找,终于在美丽的芳草地里,寻找到了梦中的仙子,仙子的容艳让他如此熟悉,如此迷醉,两人相依、相拥,然后他吻向仙子的红唇,继而迷失在如梦似幻的感觉中,去探索、去享受,去占有,直至酣畅淋漓……
梦终于醒了,这夜虽然未曾真得**,但是姜述知道自己已经成人了。
次日上午,诸事交接完毕,账目已经清点完毕,郡库物资核实无误,但是贾诩对部分案件提出质疑。刘则单独求见姜述,他大约知道一些案件内情有些出入,若是姜述咬住这些案件不放,非但不能正常交接,甚至可能受到牵连。
刘则说出由头,姜述问道:“刘太守以为这些判决如何?”
刘则答道:“本官认为尚算公道,本官一向以无为而治民,若是反复会有骚动,或有不美之事。”
姜述笑道:“太守为皇室宗族,也放任豪强成为恶虎?”
刘则脸色微变,姜述此言不善,他虽是皇室宗亲,但是远支,明白姜述的份量,不敢当众翻脸,道:“非是本郡如此,如同洛阳也是这般。东莱算是好的,没有太多权贵豪强,只是一些有钱有势的乡绅。如此若想少些是非,唯有敷衍而已。昌邑侯年少,当听本官句劝,若不给乡坤面子,令不能出不说,还会惹得民心骚乱不休。”
姜述道:“刘大人好意,我心领了。东莱本为公主封邑,如何容得这等恶人?做人如登山,盯着远处是目标,盯好足下是基础。若不能为民做主,又何必为官?何况这般乡坤在本侯眼中,只是绊脚石而已。若不能清出脚下坦途,又如何治理郡务?大人先请放心,本侯安排人办理交接便是。”
“受教。”刘则达到目的,面露喜色,心中却不以为然,暗道:“若有你的名声和地位,我也会为民做主,但我能行吗?虽在族谱挂名,却是远支,若是弄得不好,官位不保不说,说不定得把性命搭进去。”
临行时,刘则又善意提醒道:“数户乡坤倒是不难对付,但是郡城有一位讼者,甚是难缠,与乡坤纠结在一起,大人慎重。”
姜述对于古代的讼鬼没有一点好印象,讼鬼与律师不一样,律师出现在法制比较完善的年代,有种种约束和限制;讼鬼却是利用百姓不懂法、畏惧官府的心理,从中挑拨离间,鱼肉百姓,又勾结官府衙役、官吏,形成一个关系网络,最终发展到构陷他人、草菅人命以牟取私利。讼鬼在历史上以宋朝和清朝为害最甚,许多冤案背后都有他们的影子。以姜述对讼鬼的认识,只要出了名的,都够格可以杀头了。